吴大师虽然不服气,可不得不承认,秦贞把每种材料都分得特别仔细。
许多东西连他都没听过。
可与其余几人一核对,居然都能对得上。
想挑刺也不好挑。
气鼓鼓的跟个青蛙似的,连最喜欢吃的排骨也不香了。
余大爷把东西还给秦贞道:“我在后面又补充了一些,你看看需要放上吗?”
秦贞边吃边翻笔记,道:“放这里也行,我先前在大纲里归纳到了古法原料里面,准备做到最后。”
因为有的材料实在太难找了,且特别的昂贵,他就重新设计了个小章节。
算是扩展资料。
余大爷笑道:“看来老夫是多此一举了,你这样分更好一些。”
秦贞窘,说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想了想道:“要不您再帮我把大纲把把关,我最近也是想到什么就补充点什么,几位大师帮忙再过一遍,看看有什么多余的不。”
余大爷道:“好!”
秦贞刚低头继续吃饭,就听吴大师道:“对了秦大人,余大师这么欣赏你,还处处为你着想,你怎么就不松口加入于派呢?”
秦贞抬头看了过去。
双方一对眼,吴大师还挑衅地挑了下眉。
他旁边的弟子也跟着微微一笑,一桌了孤人齐刷刷地看向秦贞。
秦贞咧咧嘴,“余叔帮我是看在我是晚辈的份上,我瞧着余叔和□□,还有梅三爷和梅四爷对吴派的几位师兄也不错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能指点一二,难道就因为他们指点过众位师兄,师兄们就要改门换派不成?”
吴大师:“……”
吴大师被憋得一时答不上话来。
连饭都没吃好就走了。
待大家都吃完饭,秦贞和宋贤收拾食盒时,余大爷悄眯眯道:“阿贞啊,我觉得老吴虽然不靠谱,不过这话说得挺在理。”
要是秦贞真来他们于派了,他绝对可以吹好一阵子了。
待到诗会时,这书说是于派的人写的,于派的面子简直不要太大啊。
秦贞还没开口,□□突然凑了过来道:“什么在理不在理的,他故意挑刺呢,你难道听不出来?”
“还有,你忘了,阿秦能被派来主持诗会,还不是因为他无门无派,若真是咱们于派的,那这诗会就有失公允了。”
秦贞暗自松了口气。
余大爷道:“我也就是随口说说,阿贞你别理我。”
秦贞笑道:“没事儿,入不入派其实没什么。”
他现在也蛮好。
国子监那边教着书画,私塾和叶家都教着书画。
还有祁大、祁二以及宋瑞这三个正儿八经的弟子,将来自己成立个画派也是指日可待了。
余大爷被□□拉走,秦贞和宋贤也将东西收拾差不多了。
这段时间隔三差五的就有画被送过来。
不知不觉就已经五六百幅了。
宋贤望着满满当当的一本花名册,感慨不已,“以前我一直觉得喜欢画画的人不太多,现在这么一瞧简直不要太多。”
这些还都是画得好的。
那些画得不怎么样的,岂不是更多。
秦贞道:“画得不怎么样的怕是入不了派。”
听说这段时间是评三派送来的,过几日就得评那些无门无派的了。
且每年诗会的一二名,必须出自三派之中。
就像他上次得了第三名,事实上不见得前两名比他好。
秦贞这些日子忙得脚打后脑勺。
这一日刚到巷口,就见巷子边上停了两辆马车。
宋贤道:“又来催稿的?”
秦贞缩着脖子仔细瞧了瞧,马车即不是祁家书斋的,也不是卫二的。
再一想,现在不过是十一月初,前两天才交了稿来着,一颗心又放回了腔子。
与宋贤一起进了门,才知道有人来找他的。
且还是生面孔。
对方一见秦贞这么年轻,一时还有点不大相信。
双方对了一会眼,年纪轻一些的男子道:“您就是秦大人?”
秦贞点头。
男子笑道:“咱们是沐阳诗会的。”
他叫董殉,旁边年纪大些的是他的师兄秦魏。
这说得秦贞更懵了。
更加确定大家以前不认得,连名号都没听说过。
不过秦魏与他同姓秦,秦贞琢磨着该不是老秦家的吧,一想这个就有点头皮发麻,老秦这是自己说不动沈君月,又派族人来要挟他了吗?
秦贞心思百转千回,但是脸上却旧一脸懵逼状。
两人来找秦贞,代表的是无门无派的画师们。
知道今年主持的是翰林院的秦大人,再仔细一打听,才知道秦贞便是上次在诗会上夺得名次的七叶草。
这便找上门来了。
想邀请秦贞去给他们这些无门无派的画师讲讲课。
就跟鹿山诗会是朝廷发起的,沐阳诗会则是一些喜欢书画的文人墨客自发组织的。
与作协、书协等等差不离。
大家平时除了互相探讨学问之外,还会讨论琴棋书画。
相当的友好和谐。
秦贞一听邀请他去讲课,一时间有点受宠若惊。
想起在老家时,赵琳带他参加了本县的诗会,那时候可不就是有江安这些举人给他们一些秀才讲课什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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