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点点头:“她们很多人确实眼高于顶,但今天来陈家做客,陈家是主人,你们帮六姑娘招待她们,她们即使瞧不上,也会给几分脸面,这就是接触的最好机会。能不能结交到一两个朋友,那就看你们的本事,即使交不到,也能在人前露一露脸。”
郿嫦二人所谓的出来见见世面,其实你让她们说出来见什么世面,她们一时还真说不上,但无双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让她们顿时找准了方向。
郿娥眸光一闪,倒是郿嫦露出几分愧疚之色,只是她这个人性格,即使愧疚也不会说,而是别扭道:“我说你做什么要送上去给人差使。”
无双浑不在意地笑了笑:“这差使很多人想做还抢不上。”
就像方才郿嫦说的,陈月怡对家世比她好的贵女,要殷勤周到得多,而郿无暇为何扒陈月怡那么紧,自然是因为通过陈月怡她可以交际到地位更高的人。长阳侯府在勋贵中属末流,但也有人巴结郿无暇,不过都是些小官家的女孩。
郿娥说的没错,长辈们都是如此,小辈们也免不了,等再过几年十几年,这些小辈们就是现在的长辈。
所谓皇亲国戚、勋贵高官的圈子就是如此,谁也不能免俗。
“对了,你光说我们,那你呢?”
无双笑了笑:“我以前来,都是她们嘲讽的对象,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
郿无暇还没回来,陈月怡正心里着急,看到站在角落的无双等人,当即带着一个穿粉衫的姑娘走了过来。
“这是长阳侯府的二姑娘,你不认识去水榭的路,我让她陪你去找史三姑娘吧。”陈月怡对郿嫦连使眼神,又对她介绍了下这位姑娘身份,是吏部某位大人家的千金。
郿嫦一时有点慌,忍不住看了无双一眼。
无双笑着道:“二姐你快去吧。”
其实郿嫦也不认识去水榭的路,但陈家准备的有下人,下人会领路,说让人陪着,不过是个由头。
郿嫦按下慌乱,走到那位姑娘身边,大方地笑道:“走吧,我带你去,那水榭临着水边,有好几家的姑娘在那儿喂鱼呢……”
两人下了台阶,往外走去,无双还听见郿嫦问那姑娘几岁了,又说了自己的年龄。郿嫦本就是个大胆的,倒不怕她会怯场。
无双对郿娥道:“五妹妹,看见没,你就这么跟二姐学,如果实在害怕,其实少说点话也行。”
郿娥点点头,但还是有些忐忑,问道:“三姐你懂得真多,你是怎么懂得这么多的?”
怎么懂的?
因为她以前出来总是被人排斥讥讽,却又不能走,只能独自一人待在角落里,没事就自己琢磨,琢磨出这些道理来,可惜这些东西她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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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到来的贵女越来越多,连无双都被派去‘领路’了。
知道郿三姑娘的人不少,这要得力于无双在外头的名声,哪个贵女不知郿家三姑娘是个怪人,别家贵女都是怎么好看怎么穿,独她是万丛花中一朵奇葩,打扮得又老气又古板。
关键是被人嘲了,她也不改。
因为这,无双以前在外头没少被人议论嘲讽,久而久之,都知道她了,即使没见过她的人,也听过她的大名。
方才陈月怡对介绍说这是郿家三姑娘,让她帮忙带下路,听到的人简直惊呆了。
一路上,她在前头走,跟在她后面几个姑娘窃窃私语。
其实本只有一人需带路,但一旁有人听见这边的动静,都说要一起过去。其中有个小姑娘实在没忍住,走到无双身边道:“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你以前打扮得很古怪,也很丑,今日倒是极漂亮。”
这姑娘是某个文官家的千金,反正无双没对上是哪位,挺小的,看模样只有十二三岁,不过陪着她一起的,还有她的表姐。这个姑娘无双知道,是河田伯孟家的四姑娘。
见妹妹如此不懂事,孟四姑娘忙走上去道:“嫣儿,你怎生如此无礼。”又对无双道,“郿三姑娘莫要见怪,我这妹妹年纪小,不会说话。”
无双不以为然,笑着道:“无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孟四姑娘不用如此。”又对那小姑娘解释了下,说的还是方才对陈月怡说的那些说辞。
如此一来,她的不卑不亢倒迎来了小姑娘们的好感、好奇和同情,纷纷围了上来。
“什么师傅竟把人管成了这样?”
几个小姑娘都是满脸诧异。于她们来说,几乎每家都会请女先生上门教导府里的女儿,但哪家也不是像郿家这样的。
“那为何只有你被管成这样,你大姐却没有?”
有人不知道郿家的事,但有人知道,忙一把拉住失言之人。
“咦,你说的那个秦师傅,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姓秦的女先生吧?”其中有个女孩道。
无双的眼睛眯了一下。
“哪个秦先生?”
“你说的我知道吗?”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起来。
“其实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是几年前有一个姓秦的女先生,专门在各府教姑娘们规矩为生,她本来名头很大,哪家若是请了她,家里姑娘规矩不好的都被教好了,可有一次她打坏了某家的姑娘,那家长辈闹着不依,她往日所为才被人知晓。
“原来此人是个严苛的,早就闹过同样的事,只是以前没闹大,多是觉得此人太过严苛,就把人辞退了,那次也是事情闹大后,好几家出来说才对上,于是这事才为众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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