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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那是仲卿的声音吧……
    “沐白,里面的人可是武陵王?”
    表面和公子作对的家伙其实经常来串门这种事沐白会随便说吗?他很大义凛然地否认:“不是!”
    “……”桓廷哪里信他,吸了口凉气,急急转身离去。
    杨锯不知死哪儿去了,桓廷只逮到了袁沛凌,半路将他拖入巷口。
    “不妙啊,我道仲卿怎么对‘断袖’一词那般忌讳,原来他真有这倾向啊。”
    袁沛凌骂他:“胡说什么呢?又想惹他生气是不是?”
    “不是啊,我方才瞧见他和我表哥关着房门调笑……”桓廷附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神色已是哀莫大于心死,“我本还想跟表哥亲上加亲,这下看来,可不能害了妹妹。”
    袁沛凌大受震惊,隔了半天才一字一顿地吐出句话来:“不、会、吧……”
    谢殊在房中仔细看过卫屹之带来的密函,蹙眉道:“就这些?只靠这些把柄,只怕稳不住陆澄吧。”
    卫屹之坐在她对面,端茶饮了一口:“若这么容易就被我找出弱点,那他也太不济了。”
    “说的也是,不过有小就可放大。此事我会交给妥当的人去部署,趁这段时间你我不在都城,陆澄也不会怀疑到是我们做的手脚。”
    卫屹之点点头:“对了,巡边一事我已禀明陛下,想必明日就会下旨,你确定要去宁州?是不是太远了。”
    谢殊笑道:“去宁州我才能彻底解决这桩婚事呢。”
    “怎么说?”
    “到了就知道了。”
    卫屹之见她在这盛夏时节还穿得严严实实,额头上都浮着汗珠,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不少穿些?”
    谢殊这几日因为这事没少被关心过,早淡定了:“怕晒。”
    “在屋中又没关系。”
    谢殊挑眉:“难不成要我现在就在你面前宽衣解带吗?”
    卫屹之被她的话说的一愣,低头饮茶,不再言语。
    谢殊将信函收好,转头回来,见他这模样,顿觉好笑。
    没想到这家伙连句玩笑也不能开啊。
    “仲卿啊,上次桓廷是口误,你何必这般介意呢?”她坐到他身旁,故意握了他的手:“你我是兄弟,可愚弟却有好男风之名,你若当真如此忌讳,那就只能与我断交了。”
    手背接触的掌心柔软,手指抵着的地方却能碰到微微粗糙的茧子。卫屹之有些心烦,一把反握了她的手:“如意!”
    “嗯?”
    卫屹之看着她笑意盎然的脸,松开手。
    不过就是受这相貌蛊惑罢了。谢殊,若你不是男子,我定要将连日累积的这笔债给讨回来!
    “没事了,我先回去准备。”
    谢殊含笑目送他离开,悄悄揉了揉手背,手劲真大,以后不跟他开玩笑了!
    皇帝果然下了旨,为整肃宁州边境,命武陵王率兵巡边,而为振奋士气,又派丞相代替皇帝本人督军。
    杨锯在酒家里端着酒盏直摇头:“你们休要胡说,如今朝中就这二人位高权重,陛下同时启用他们是要表达重视边防之意。”
    袁沛凌在他对面灌下一口酒:“我也不想跟恩平一起疯,可他说的有鼻子有脸的,不像作假。”
    桓廷一个劲地叹气:“那一对玉人,哪个不是一顶一的人物,何必走上这条不归路啊。”
    “就是啊,唉……”袁沛凌语气沉痛。
    杨锯在想,要不干脆和这两人全绝交得了。
    武陵王和丞相要一起出建康去遥远的宁州,这事实在叫人惊诧。
    襄夫人学习诸葛亮,整了个锦囊给卫屹之,告诉他说:“我都准备好了,若谢家小子敢对你不利,你就依计行事。”
    卫屹之恭恭敬敬地接了过来,苻玄觉得他那神情可以说是百感交集。
    炎炎夏至六月心。先从宫城拜别皇帝,过西华、西明二门,再往西篱门前行,道路几乎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
    苻玄当前开道,沐白领人压后,当中一前一后是丞相车舆和武陵王马车,人喧马嘶,浩浩荡荡。
    谢龄竟带着护卫来送行,口口声声说训练出了成效,要派他们保护丞相安危。
    谢冉在送行之列,忙将他拦住,连劝带骗地将人赶了回去。
    出了西篱门,不必再送行了。谢冉登上谢殊车舆,就这事好一番抱怨。
    “算了,他也是好心。”谢殊热的厉害,她习惯了沐白伺候,如今沐白在后方压队,她也没用其他下人,自己拿着扇子猛扇。
    “丞相脸色不好,天气太热,你穿太多了。”谢冉从袖中取出个小包裹来,塞进她手里:“丞相太不会享受了,消暑的法子多的是,吩咐下人去办就是,你还怕谢家办不到?”
    谢殊接在手里只觉冰凉直透心底,舒爽地叹了口气:“居然是冰块,退疾,你这次可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啊!”
    谢冉翻个白眼:“我做的好事又何止这一件。”
    “是是是,都好都好。”
    谢冉见她被一包冰块就收买了,不禁好笑。
    有了冰块是舒服,可冰终究是会化的。到宣城郡时整队留宿,一包冰块已经化成水从指缝里流走了。
    谢殊瘫在车里扯着领口叹气。
    宣城刺史裴珺前来迎接,谢殊整理好仪表下车,一见他就心肝儿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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