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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多久了?”
    谢殊望了望天:“快两个时辰了吧。”
    卫屹之微微挑眉,两个时辰前他都还没入宫呢。
    “仲卿先回去吧,我稍候就走。”
    卫屹之看她就是走个过场,真担心皇帝又被气得七窍生烟。他摇摇头就要离去,转身时却瞥见她身下衣摆上有一小块濡湿的污渍,沾在玄色官袍上已呈深褐色,不禁诧异。
    多年战长杀敌,他最熟悉流血,这分明就是血渍吧。
    谢殊侧看了他一眼,因为忍疼,脸色有些发青:“怎么还不走?”
    卫屹之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良久之后,解了披风披在她身上,这才出宫去了。
    第32章
    谢殊对此毫不知情,一直到回去后换衣裳才发现官袍后面被弄脏了,再一联想卫屹之的举动,心中暗惊。
    卫屹之不是懵懂少年,也许知道女子的事。关键是他本就有过怀疑,只怕先前好不容易被她压下去的疑心这次又要被勾出来了。
    兹事体大,若是被他发现,自己肯定不得善终。
    谢殊在房中思考了很久,决定防患于未然,于是写折子告了假,说自己受了伤,需要调养。
    受伤好说,受伤的位置就难以启齿了。
    谢殊为不惹卫屹之怀疑,故意装作尴尬为难的模样,将每个来求见的人都挡在了门外。
    没想到坊间竟流传出了不雅的传言——丞相有个勇猛非凡的男宠,一夜数次不在话下,丞相因此后.庭都受伤流了血……
    谢殊又好气又好笑,外人哪会知道她伤哪儿?绝对是下人嘴不严。
    她对沐白道:“给我把那些伺候的婢女小厮统统教训一顿,口无遮拦,连本相伤在哪儿也要出去乱说!”
    沐白比她还气愤:“公子放心,属下早教训过了!”说完瞄一眼谢殊,脑中迅速过滤一遍,确定府中的确没有什么勇猛男宠这号人物。
    出乎意料,外界风言风语,卫屹之居然毫无动静。桓廷、袁沛凌等人都来过好几次要探望谢殊,只有他按兵不动,像是根本不知道这事。
    年关在太后病情反复和丞相的重口八卦中度过,转眼到了元和二十七年开春,大家都已淡忘此事,卫屹之忽然来了相府。
    谢殊走入书房,就见他坐在案后品茶,身着鸦青大袖宽袍,月余未见,姿容闲雅一如平常。
    “仲卿今日怎么会来?”
    卫屹之抬头看过来,脸上盈满笑意:“你受伤未愈,我有些挂念,就来看看你。”
    谢殊看他笑就觉得心烦,在他对面坐下道:“有劳挂念了。”
    “本该早来看你,只是听说你不见客,便一直拖到了今日。”
    “没法子,受伤位置不雅,羞于见人啊。”
    “原来如此,不过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究竟什么样的伤会伤在那个位置,难道真如传闻那般?”
    谢殊笑了笑:“仲卿对我的事可真关心。”
    “那是自然,”卫屹之盯着她:“谁让你我是兄弟呢?”
    沐白进来伺候时,卫屹之已经走了。
    谢殊自然明白他是来试探的,坐在案后沉思片刻,吩咐沐白道:“你去谢家幕僚里找个身高体壮的男子来。”
    沐白一脸纳闷,但还是急忙去办了。
    谢家幕僚里倒是有个身高体壮的男子,名唤齐徵。谢殊并未见到他本人,听沐白形容后觉得可以,就决定用他了。
    她将刚刚写好的名单递给沐白:“你去将这单子上面的人都邀请过来,就说我今日要在玄武湖请大家泛舟小聚。”
    名单上自然有桓廷等人,这段时间那传言愈演愈烈却总不见丞相的人,桓廷正急着呢,一接到邀请,跑得比谁都快。
    谢殊早已等在湖上,身边就跟着那个齐徵。此人年过三十,相貌英武,身姿魁伟,明明是文人,却长得像个武士。
    沐白揭开船舱上的帘子,禀报说桓廷到了,谢殊便立即拉着齐徵坐下,就势在他膝上一躺。
    齐徵大惊失色:“丞相这是……”
    “别废话,本相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谢殊指了指旁边的糕点:“拿一块喂我,一定要让桓公子瞧见,否则就将你逐出谢家。”
    齐徵欲哭无泪,他对丞相好男风一事早有耳闻,但真没想到自己会卷进她的是非里来。
    他也不笨,看出丞相这是在做戏,可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实际上极其惧内。今日的事要是传入妻子耳中,回去非被揍趴下不可。
    桓廷已经踩地船甲板咚咚作响,谢殊又催促:“再不动作就杀你全家!”
    齐徵无奈了,终于认命地拿了块豆糕往她嘴里塞:“丞、丞相慢用。”
    “嗯……”谢殊陶醉地嚼下,故意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胡须:“还是你知道心疼人。”
    齐徵对着她动人的脸只想哭。
    沐白比他还想哭,公子你叫我去找人的时候可没说是为了这个啊!
    他颤抖着声音禀报:“公、公子,武陵王和桓公子到了。”
    谢殊转头看去,门口站着僵化了的桓廷,身后是卫屹之,神情间也有些诧异。
    谢殊这才坐好,请二人入座:“其他人还没到,不如我们先小酌几杯吧。”说完扯扯齐徵的衣袖,“还不替本相斟酒?”
    这动作分外亲昵却没有女儿家的娇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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