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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鲸好不容易把茶吹凉轻抿一口,解了口中的干燥,才又问萧卿颜:“听说老师病了?”
    岑吞舟的老师是元家的老爷子,也是太后的父亲,萧卿颜的外祖父。
    萧卿颜:“没生病,就是胃口不大好,叫他那些学生小题大做四处寻医来看,这才传出风声说他病了。”
    岑鲸松口气,喃喃道:“没生病就好。”
    萧卿颜放下卷子:“你要去看看他吗?”
    岑鲸手里的茶水险些全洒裙子上。
    萧卿颜立刻把卷子又重新拿起来,免得被茶水沾湿,岑鲸也赶紧放下茶盏,掏出帕子在裙子上擦了擦。
    幸好院服是白底绣银杏叶的样式,落了茶渍在银杏叶的绣纹上也看不太清。
    岑鲸收回帕子,深吸一口气,回说:“不了,别气着人老爷子。”
    萧卿颜也没劝,还难得贴心地给岑鲸换了个话题:“你真要跟燕兰庭成亲?”
    这个话题显然换得不怎么好,不然岑鲸也不会假装没听见,还又掏出帕子往裙上擦了擦,一副萧卿颜刚刚没说话的模样。
    萧卿颜回头看了看,确定课室外只有自己的贴身嬷嬷,再没有别人,她才问岑鲸:“你什么时候对他有那意思的?”
    岑鲸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萧卿颜。
    四目相对,良久,岑鲸慢吞吞收起手帕,问:“你怎么知道的?”
    岑奕从小被她养大都没看出她喜欢燕兰庭,只当她女子身不方便,才选了燕兰庭来嫁。
    萧卿颜是怎么看出来的?
    萧卿颜:“当年不像现在这么好过,你都敢女扮男装入朝为官。如今女子也能入朝为官,就算不做官,也有像安如素那样自梳不婚的,你又如何会为了世俗的规矩勉强自己嫁给不喜欢的人。”
    分析得非常有道理,岑奕不知道岑吞舟是女子,自然不会往这方面想,燕兰庭倒是知道,可惜他对朝政或别人的事情洞若观火,偏偏轮到岑鲸身上就像昏了头,根本不敢往自信了猜,更不敢奢望岑鲸与他是两情相悦。
    所以一圈下来,只有萧卿颜看出了岑鲸的心思。
    萧卿颜见岑鲸一脸恍然,间接承认了自己对燕兰庭的感情,于是继续方才的问题:“什么时候?”
    问这个问题的要是岑奕,岑鲸肯定不好意思回答,但要是萧卿颜,她反而觉得自己应该讲清楚。
    因为岑吞舟可是从燕兰庭十五岁考上状元开始就对燕兰庭照拂有加,要不解释清楚,显得岑吞舟像个对未成年下手的变态。
    岑鲸:“大概……十年前吧。”
    十年前的上元节,那会儿燕兰庭二十岁,比岑吞舟小十几岁。
    萧卿颜:“你们俩真行,轮着吃对方嫩草。”
    岑鲸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问完萧卿颜也安心了,既然岑鲸是喜欢燕兰庭的,而不是为了拿燕兰庭当挡箭牌,那她也没必要继续阻止下去。
    至于燕兰庭喜不喜欢岑鲸,和岑鲸成婚是不是为了有一段婚姻来应付外头的流言蜚语,萧卿颜不在乎,岑鲸喜欢就够了,她就是这么双标。
    要婚后不幸福,大不了和离,至少在这个过程中岑鲸能把自己喜欢的人给啃了,不亏。
    尊贵的出身让萧卿颜在思考男女之事上有着特别离谱霸道的一套逻辑,若非如此,驸马当初也落不到她手上。
    “等你成婚后,我想把白秋姝扔穆家军里头,正好五月末穆广要带人去代州换防,让他认白秋姝做义女,就当是带自家的女孩儿,倒也方便。”
    岑鲸:“你安排就是。”
    毕竟在考试,两人没聊多久,萧卿颜便拿着岑鲸的卷子离开了课室。
    岑鲸把茶水喝完,也跟着起身离开。
    成绩还没出来,岑鲸继续按照庚玄班的课程表上下午的课。
    待下午的课程上完,她中午去考试的事情已被传开。
    明德书院不是没出过中途升班的学生,但从庚字班到甲字班,还是长公主殿下亲自监考的却是头一回。
    有人说是岑鲸进步太大,惊动了长公主殿下,也有人说是因为岑鲸被指婚给了燕丞相,为了彰显书院的公平,才特地由长公主殿下监考。
    总之什么说法都有,就连安馨月和乔姑娘也跑来岑鲸这儿打听,岑鲸懒得编瞎话,索性一问三不知,倒也没引起她们的怀疑。
    晚饭后,乌婆婆过来通知岑鲸,还给岑鲸拿来了甲地班的课程表,让她明天按照新的课程表上课。
    白秋姝瞅了眼,发现甲地班的骑射课和庚玄班是一块的,总算得到些许安慰。
    晚上白秋姝在功课里挣扎,岑鲸去了趟隔壁找叶锦黛,准备把剥离系统的办法告诉给叶锦黛听。
    岑鲸敲响叶锦黛的宿舍门,里头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好半天叶锦黛才来开门,眼底的惊慌在看清来人是谁后,慢慢淡去。
    “吓死我了。”她说着,把岑鲸迎进屋,反手又把门关好。
    岑鲸也不跟她拐弯抹角,直接问:“柳轩易躲在你这?”
    叶锦黛面上浮现窘色,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岑鲸:“现在还在吗?在的话让他出去一下,走远些,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叶锦黛猜到是跟系统有关的事情,走到窗边,朝窗外那棵大树比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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