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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她又不是没养过孩子,不缺那瘾,也没那非生不可的执念。
    ……
    报平安的信件送出后,沉寂了许多日的相府迎来了久违的热闹。
    率先跑来的毫无疑问是陵阳县主,这厮因为担心岑鲸,连出门玩的兴致都没了,甚至还谋划着过几日要夜闯相府,因此信件到时,她正好在家,看完后急忙叫人套了马车,直奔相府。
    之后是岑鲸的舅舅舅母和江袖云息。
    舅舅舅母没陵阳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又守礼节,因此是先递了帖子,然后才来探望岑鲸。
    云息江袖俩依旧是偷偷地来,毕竟云记明面上与相府无关,避嫌还是要的。
    这些人之后,岑鲸又陆续收到一些相熟之人的来信问候,都是听说了陵阳县主和白家登门相府的消息,故而写信给岑鲸,有闲聊的,也有探问的,更有邀请出门游玩或吃宴的。
    岑鲸挑了些回信,剩下的没管,并在几日后同燕兰庭一块出京,去了林州。
    林州离京城不远,快马一天就能到,马车的话,两天绰绰有余。
    元家祖籍林州荃县,老太爷去世后在京停灵七日,葬于故乡林州。
    岑鲸此前昏迷,没能去元府吊唁,连送都没赶上送一程,如今醒了,自然是要去祭拜的。
    岑鲸抵达林州当日已是天色不早,在燕兰庭的友人家过的夜,夜里还下了场小雨,导致第二天早上温度骤降,山上更是起了大雾。
    岑鲸一身素装,和燕兰庭一块登山祭拜,下过雨的路太泥泞,不仅弄脏了岑鲸的鞋子衣摆,也湿了岑鲸跪下的膝盖。
    岑鲸倒是不在意,还收拾了一下被雨水弄得乱七八糟的祭品,换上自己带来的干净的那些,又烧了许多纸钱,同老爷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被燕兰庭扶着起身下山。
    下山路上,岑鲸遇到了带着下人的元文松和元文柏。
    元文松兄弟丁忧返乡,为父亲守孝。
    会在今早上山,亦是因为昨晚的雨,专门上山来收拾父亲的坟,不想竟会遇见燕兰庭跟岑鲸。
    元文松年纪不小了,又因为丧事忙碌,回到林州后便生了场病,昨日方才好些,因此面色看着苍白憔悴,见到岑鲸时停住脚步,愣愣地看着岑鲸。
    元文柏脾气比他哥差,性子爆裂,本想拦着他哥,说自己过来就好,可没拦住,眼下遇见岑鲸也是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冲岑鲸和燕兰庭语气不善道:“你们怎么在这?”
    岑鲸抬手,想向眼前这对兄弟俩行礼,然而口中的“师兄”二字还未出口,就被回过神的元文松给打断了——
    “燕大人!”
    这一声太过突兀,就连元文柏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接着就见元文松向燕兰庭行礼,燕兰庭客客气气地回了一礼:“元尚书。”
    元文松提醒:“元谋现是白身,燕大人莫要叫错了。”
    燕兰庭从善如流:“元师伯。”
    元文松哽住,元文柏表现更为直白,一脸的嫌恶。
    偏燕兰庭这声称呼没毛病。
    岑吞舟是他们的小师弟,那身为岑吞舟学生的燕兰庭,可不就是得叫他们一声师伯吗。
    元文松与燕兰庭客套几句,随后便提出告辞,带着元文柏上了山,期间不曾同岑鲸说过一句话。
    岑鲸看着他们兄弟俩的背影,并没有被无视的痛心和难过。
    那日岑鲸与老爷子说话时,元文松兄弟俩和他们各自的妻子就在一旁。
    岑鲸当时眼里只有老爷子,顾不上他们,可萧卿颜却把他们所表现出的震惊都看在了眼里,并在之后转述给了岑鲸听。
    那时元文柏发现岑鲸并非是外甥女找来欺骗他父亲的替代品,而是真的岑吞舟,第一反应就是上前把岑鲸从老爷子身边拉开,是元文松拦住了他。
    后来岑鲸哭得不能自已,元文柏才别开脸,脸颊因为死死咬着牙而颤抖,眼泪跟着岑鲸哽咽的声音不停地往下落。
    再后来,得知岑鲸危在旦夕,元文柏还当着萧卿颜的面恶狠狠地骂了句“他死了也是活该”,可在元文松同意让岑鲸留在老爷子生前住的院子里治疗时,他却没有反对。听到有下人议论那岑夫人长得与当年的岑相相似,也是他大声怒斥,表示再有嘴碎的,打死不论。
    所以岑鲸知道,无论曾经的他们有多不待见她,至少现在,他们对她应该还留有些许的情分。
    方才的打断也不像是不想听见她那一声“师兄”,更像是有什么隐情。
    岑鲸想了想,决定等元家兄弟下来,再同他们说几句话。
    元家兄弟下山后准备回家,结果发现岑鲸和燕兰庭的马车就在山脚下等着他们。
    元文松的脸色变得比方才更差了,他咬着牙,顶着元文柏诧异的视线,主动提出请他们夫妇二人回自己家坐一坐。
    岑鲸当然不会拒绝。
    这头他们进了元家,元文松的夫人刚来,下人刚退下,岑鲸刚唤一声:“师兄……”
    那头元文松就拍着桌子呵道:“住口!方才我就想骂你了,你是生怕……”元文松无法明言某人,只能朝京城的方向指了指,声音也跟着压低不少,听起来格外的凶,“生怕那位听不到风声,不知道你是谁吗?怎么敢来祭拜,敢在外头唤我师兄!”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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