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十一月十八,据说是独峪的什么飞鹰节,独峪王子每逢佳节倍思亲,希望唐臻能够陪他饮宴,以解思乡之苦。
唐臻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想把两人关系弄得太僵,况且这话独峪王子是当着别人面说的,若她一口回绝的话,便会让他下不来台。
背后怎么闹都行,现在名义上已经是未婚夫妻,还有和亲重任,她若当众打他的脸,实在是不太明智。
于是她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他们这次抵达的是一处比较繁华的城市,住的客栈规格也高了不少,有类似于万客楼那样的私人宅院,外边大院里亭台楼阁,湖水假山一应俱全,看着比较赏心悦目。
得到唐臻的首肯后,独峪王子便定了游船上的私宴,除了两人之外,只带了映心和其他丫鬟伺候,船上空间有限,只够带两个铁鹤卫上去。
见对方允许铁鹤卫上船,唐臻也就松了口气。
看来独峪王子是不会借酒行凶了,那敷衍他一顿饭也没什么问题。
可惜苦了叶庭轩和左横秋不能近身跟着,只能潜伏在离湖面最近的房顶上,盯着里边的动向。
要说这独峪王子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大冷天的上游船饮宴,即便船舱里放满了炭炉,唐臻穿了夹棉的袄裙,裹着披风,还是觉得很冷。
哎,算了,自家小叶连这待遇都没有呢,我且忍忍吧。
唐臻上船的时候,被一个人撞了下肩膀,抬头一看,是女扮男装的秦慕青,顿时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抱歉抱歉,小的是船夫,冲撞了贵人,请多包涵。”秦慕青压着嗓子抱拳道。
唐臻立刻摆手:“船上狭窄,免不了碰撞,无妨。”
有秦慕青在,她更加放心。
映心觉得这船夫有些面熟,想问唐臻,见独峪王子迎面过来,便只好把到了嘴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
饭菜上齐之后,游船便驶离了岸边,小房间里只剩唐臻和独峪王子,映心等人都被支到了外边候着。
“臻儿,我敬你一杯。”独峪王子笑眯眯地举杯道,“今夜你答应陪我过节,我心里真的很高兴。”
唐臻也举杯,拿出自己的演技,假装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介怀。只是这里确实有些冷,我们还是早早吃完饭,回岸上去吧。”
“也好,但是你冷的话,可以多喝点酒,正好暖身。”独峪王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听说这酒是此处佳酿,喝起来确实味道不错。”
唐臻低头把酒杯送到唇边,担心这里边被下药,但想想铁鹤卫和映心都在船上,应当出不了什么大问题,便放心地仰头喝下去。
唔,酒精度不高,少喝点能扛住。
独峪王子见她喝了酒,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臻儿你倒是像我们独峪儿女,爽朗大方,我喜欢。”
“谢王子殿下厚爱。不知这飞鹰节是什么来历,你能不能讲给我听?”唐臻笑盈盈地问道。
独峪王子便滔滔不绝地说起了飞鹰节的典故,其间又让了她几杯酒。
唐臻喝酒之后倒没什么眩晕感,只是被对方无趣的讲述搞得直犯困,最后实在撑不住,便道:“今日旅途劳累,我确实有些体力不支,不如这顿饭就到这儿?殿下也好早点回去休息。”
本以为对方要纠缠一番,没想到独峪王子竟痛快答应了:“好,那我们便回去吧。船家,回岸!”
外边秦慕青应了一声,稍后小船便徐徐开动,往岸边驶去。
等被映心搀扶着上了岸,唐臻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莫名还有点失落,要是独峪王子真在这船上对她不轨,她就能趁机要挟他,没想到这人居然啥也没干!
是不是不行?!
看着唐臻全须全尾的回到岸上,往私人小院走去,叶庭轩和左横秋便也趁着夜色换了地方,往她的院子那边转移。
独峪王子与唐臻并排而行,将她送到小院门口,客套了几句便离开。
唐臻觉得酒劲上来,便也没多说什么,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晕归晕,但还没有丧失警惕性,进了院子就发觉不对——平日里守在这里的铁鹤卫都不见了踪影,却多了几个独峪王子带来的丫鬟。
暗搓搓地往这里安插自己的人,不是要搞事,还能是干什么?!
“原来这里的侍卫呢?”唐臻假装迷糊,问了旁边丫鬟一句。
丫鬟恭恭敬敬地行礼回答:“回殿下,今夜过节,王子殿下请送嫁的大人们饮宴去了。”
“哦,这样啊。”唐臻没多问,心里冷笑。
难怪在船上规规矩矩的,看来是让手下人安排去了。
看来今晚要对自己下手了。
此刻已经到了院子屋顶上的叶庭轩和左横秋,眼看着有两个独峪侍卫到了小院门口,跟守着院门的两个铁鹤卫说了几句什么,双方便换了岗,两个铁鹤卫有说有笑地往别处走去。
“那独峪狗没安好心吧?!”叶庭轩低声道。
左横秋冷笑:“真是捡日不如撞日,咱们还没计划好,他倒是送上门来了。”
“我去问问臻臻!”叶庭轩扔下这句话,立刻就没影了。
他在唐臻卧房窗外张望了一下,听出里边没人,直接翻窗进去,才一落地,就被一个柔软的身体抱住了。
“捉到你了!”唐臻笑嘻嘻地搂着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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