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家人都不在了。”
    巴恩斯说：“有时候我可以理解这种感觉。”
    时光在走，他却没变。
    世界焕然一新，如此之大。
    可却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
    “巴基？”塔利亚碰了碰他的手臂：“你还好吗？”
    “我很好。”巴恩斯回过神：“有时候妮莎身上的杀意也很重，你要小心。”
    “妮莎？”塔利亚一愣：“你说她……对我吗？“
    她脑子里又想起了蝙蝠侠对她说过的话，有关刺客联盟内部对她的威胁。巴恩斯低头，仔细想了想，却摇摇头：“并不是，她只是一直散步着杀气而已，没有特定的对象。“
    而他这么一说，就让塔利亚更悲伤了。
    相比起来，她只是失去了母亲，而妮莎就像是巴恩斯说得那样。
    她的家人都不在了。
    这么一想，塔利亚更觉得妮莎人生的痛苦，所以看着妮莎的眼神变得越来越……
    “恶心死了。”妮莎有点嫌弃地问：“你怎么了塔利亚，来姨妈了吗？怎么看我的模样简直眼含春水？”
    “……”
    塔利亚立刻收了目光，板着脸：“没有，只是明天我要去还振金了，所以来跟你道别。”
    “我们什么时候兴过这一套？”妮莎问：“父亲不是说过，只有注定不再见的见面才需要道别吗？”
    “父亲太强硬了，而我们是姐妹。”塔利亚说：“总不能说姐妹之间也不能道别吧？”
    妮莎上下打量了塔利亚一下：“所以你想怎么道别？”
    塔利亚的绿眼睛看看妮莎，过去拥抱了她一下：“听说那边的钻石特别好。”
    “我不需要，小丫头。”妮莎笑了起来，拍拍她的背。
    “自己买了留着玩吧。”
    但是塔利亚并不打算买钻石，因为她也没那么喜欢。
    “姑娘们在我那个年代还是很喜欢钻石的。”巴恩斯在出沙漠的时候跟塔利亚聊起了这回事：“我总记得舞会上，军官们会用自己的津贴买一颗小钻石给自己喜欢的姑娘。”
    “听起来你也买过。”
    “我还没到买得起的级别。”巴恩斯笑了一下：“而且我不用送，姑娘们也喜欢我。”
    因为周围没有人，他的表情生动了好多，连带着眉毛都因为眼睛的转动而挑了挑。
    带着笑的眼睛让塔利亚怔了一下，忽然想起若是他的眼神中没有那么多伤痛和木然，皮肤也没有因为冰冻而发灰发青，那么他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相信是这样。”
    用斗篷遮住了头和身体以防日晒的姑娘动了动自己的面纱，眼睛在笑：“你上次跟我说的娜塔莎——我还在等后续呢。”
    “……没什么后续了。”
    巴恩斯骑着骆驼，逆着光，塔利亚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们失散了。”
    巴恩斯的话让塔利亚又难过了一阵子。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最近就特别不喜欢悲伤的故事。
    到了附近的据点汇合之后，振金盾牌被放到了其他的地方，由巴恩斯负责运输，塔利亚自己拿了一个小箱子斯坐飞机去非洲。
    箱子里什么都没有，主要是为了转移别人视线用，以便让巴恩斯能够将盾牌平安运送到目的地。
    “……那你要注意安全，塔利亚。”巴恩斯揉揉她的脑袋：“我知道你也很强。”
    塔利亚还没有笑呢，他又补了一句。
    “但是拉斯的评价没有错，你现在并不适合当继承人——刺客联盟的。”
    “？！”
    “你太温和了，攻击性甚至没有妮莎强烈。”巴恩斯上直升机前这么对塔利亚说：“而对于一个领导者来说，丧失攻击性是会让你丧命的。”
    塔利亚刚想反驳，但巴恩斯又说。
    “看，你想反驳我。”寒冬战士皱了皱眉：“换做妮莎，她现在会用刀割断我得喉咙以驳斥这段诋毁，可你想说服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巴基。”塔利亚问。
    “我并不着急离开刺客联盟，因为……我本来就不迫切。”他说：“最迫切的是你，塔利亚。”
    直升机要起飞了。
    “你需要改变。”
    他跳上了飞机。
    “我们结束这次的任务之后，需要好好聊一聊。”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要跟她谈话了。
    塔利亚想着蝙蝠侠跟她谈过话，钢铁侠也算跟她说起过，现在又来了一个寒冬战士。
    这三个人都觉得自己应该离开刺客联盟。
    若是光蝙蝠侠一个人这么讲，塔利亚还能找出很多理由来说服自己是因为蝙蝠侠自己的私心，但是现在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塔利亚不得不好好地反思了。
    比如她和刺客联盟、她和父亲的关系。
    心事重重的塔利亚去了候机厅，在要客室那儿沉思着。
    外面忽然有了脚步声，塔利亚一抬头，发现一个熟人走了进来。
    “真巧。”
    布鲁斯·韦恩看到塔利亚也是一怔，旋即露出了异常风流倜傥的笑容：“没想到在去红海的路上也能见到你。”
    “……”塔利亚往后一靠，挑了挑眉：“我也没想到，全球排得上号的有钱人竟然要做航空公司的飞机——听说你们私人飞机就不下五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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