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不对，我不会阻止她。”蝙蝠侠顿了顿，说：“但塔利亚不会这样做。”
    说这话的时候，蝙蝠侠觉得他怀里还有个毛绒绒的小姑娘在撒娇呢，但一低头只看到了自己的蝙蝠标志。他又看着地球，看那一片蔚蓝，转头再看看超人。
    “你好像轻松得很，超人。”
    “？”超人看起来很困惑：“为什么不轻松呢？”
    “你女朋友兴致勃勃地要去中东的混乱地区第二次采访非政府民兵，而你看起来对此毫不担心。”
    “等等，露易丝？”超人眼皮狂跳：“又去采访？什么时候的事？！”
    “……”
    蝙蝠侠看着这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查看了一下时间。
    “大概现在已经开始了。”
    “非常感谢配合。”
    采访进行得很顺利，等到露易丝和塔利亚出来的时候，前面那个立刻摘下了蒙在脸上的布，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塔利亚看着露易丝一副挣脱奴隶制的模样，拿了口水喝。
    “怎么，你不觉得这东西闷得慌？”露易丝问：“我都快透不过气了！”
    “的确闷得慌，但是现在太阳很晒，你会被晒伤。”
    塔利亚提醒她：“我知道你们美国大妞爱晒太阳，但是最好控制在不被晒出皮肤癌的前提下晒——而现在，你最好再把这玩意戴回去。”
    露易丝于是只能把这东西又戴了回去，接着听塔利亚说。
    “但我其实也不喜欢这个。”
    露易丝高兴了：“我就说。”
    采访主要是针对非政府民兵对政府的诉求的，由于他们不信任官方的记者，因此在网上寻找了愿意前来的他国记者。
    露易丝并不是他们的最优选，但其他人都觉得危险，最后只能选择这个自由灯塔的女人。
    “你看到他们看我们的眼神了吗，塔利亚。”露易丝说：“我感觉自己就像货物。”
    塔利亚耸耸肩：“这事儿你上次就应该有体会。”
    她说的是自己开车出去逛，结果就看到了露易丝差点要被游击队处刑的事儿。露易丝抿了抿嘴唇，也想到了这个，又听塔利亚问。
    “你挑别人剩下的活儿，还是最不讨喜的——回去了之后未必能发出去。”塔利亚其实不是很理解为什么露易丝一定要跑到这里来吃土，同时还要冒风险：“你可以一直采访超人的。”
    “的确可以，但这不是一个记者该做的事情啊。我想做的记者不是只围着超人转的，哪怕这会让我有名气又有钱。我想做调查记者，就像我说的，真相和公理。”
    露易丝察觉到了什么：“塔利亚，你没有理想吗？”
    “……如果你是指帮助父亲统治这个世界的话？”
    “不不不，这和你父亲……好吧这也有点关系。”露易丝摊手：“人的一生就是从原生家庭不断挣扎的过程，所有的行为或多或少都能从童年中寻找到痕迹。但是现在呢，你和蝙蝠侠在一起之后？”
    “……”塔利亚不知道怎么回答，眼睛转转：“露易丝，我想问，如果你要和敌人开战的话，那么你将会为了什么而战呢。”
    “开战？”这个问题让露易丝有些意外：“为了……正义？战争肯定是要有正义性质的吧？如果我作战的话，应该就是为了这个。”
    “可正义又是什么呢。”塔利亚歪歪头，问：“正义联盟就是正义吗？”
    不一定吧。
    “人自从有意识以来，发展到现在，对于所谓的正义其实有各自不同的定义。比如在这里，戴上头巾就是正义，你根本没办法跟他们讲道理。或许你觉得这是野蛮的行为，但在一个有皮卡车就能在上面装武器打下一个城镇的地方，西方文明中的正义概念是不适应的。”
    按照塔利亚的想法，战争没有正义和不正义的区别。
    “人类的一切，最终都会变成结社和党同伐异。”
    不包含任何感情色彩，单单描述而已。
    “……哪怕正义联盟也是结社和党同伐异？”
    “所有人都是。”
    塔利亚死过两次了，看待很多问题的方式也不太一样了。
    所谓正义与否对她来说不太重要，就如同她父亲的那些理念也不再吸引她。好像对于她来说，很多事情都不再像是以前那样有意义，所以看到露易丝很认真地在工作时，她由衷感到了羡慕。
    理想是个很美妙的词，只是如果让塔利亚来找自己的理想，那么她会发现自己的理想来自于父亲的灌输。她的思考方式都是非常刺客联盟的，以至于哪怕现在在韦恩身边，她都依旧不那么认同他。
    哪怕她是真切地爱着他的。
    儿就她来说，要找一个具有重要地位的东西，最简单明快地，便是如果她要战斗的话，她将为什么而战。
    她是刺客联盟的女儿，战斗是她的第一语言和生活方式。
    战斗的原因，自然代表着很多事情。
    “所以，你会为什么而战斗呢。”
    露易丝抱着膝盖，看着拎着长刀的姑娘——塔利亚其实比她还小些，现在却已经能够成为她的保镖了。记者其实觉得这个现实很奇妙，以至于和塔利亚一起出来采访，很多时候最重要的目的不是为了稿子。
    来自截然不同背景的塔利亚，身上的规则和道义与她的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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