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这么聪明。
    塔利亚不知怎么, 一下子放松了好多。
    她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教给杰森的各种洗脑套路异常英明正确, 简直甩出蝙蝠侠八百条街的那种英明正确, 因为如果杰森一直是清醒的话，那么他绝对不会被洗脑——而如果杰森是在昏迷中进入的洗脑程序, 那么他醒来之后，也会因为之前的教程而逐渐清醒。
    或许需要半个月，或许需要一周, 或许需要几天, 或许……
    仅仅只是几小时。
    她看了他一眼，转开了目光。
    “他能为你做什么呢，父亲。”
    塔利亚是这么评价杰森的：“他很有潜力，但是恕我直言，他并没有从那个侦探身上学习到足够的东西来为您效劳。他很青涩，并不是个熟练的战士, 哪怕作为刺客都不是合格的。”
    “我不需要他成为刺客，静默的行动与他并不相称，塔利亚。”
    拉斯说：“而我会训练他, 训练他战斗和服从, 等他足够合格后, 我会给他应有的任务。”
    “比如？”
    “你会知道的。”他说：“你也会亲眼见证。”
    拉斯的话没头没脑，但塔利亚更确定了拉斯自身有一个宏大的计划。那个计划凭借直觉，塔利亚认为一定和南达达特山有关。尤其是失落之物的存在和妮莎之前的话, 让塔利亚不得不认真分析拉斯的下一步行动。
    “你看起来很疲惫, 我的女儿。”
    听到拉斯这么说, 塔利亚低下头，这么回应：“您的外孙越来越活泼了。”
    “他需要被严加管教，塔利亚。”
    拉斯沉吟片刻，这样说：“在他出生之后，我会带走他，训练他，让他成为刺客联盟的未来——而你，有其他的任务。”
    准妈妈的手动了动。
    “是，父亲。”
    而一个父亲，现在该做什么。
    蝙蝠侠看着蝙蝠电脑，一个人独自坐在蝙蝠洞里。他眼前是无数叠加在一起的画面，计算机正在疯狂运行，计算和识别着目前为止所有和塔利亚与杰森相似的监控信息。他不停地锁定他们最可能出现的区域，然后再放弃，再锁定，再放弃。
    连续不断，持续了整夜。
    然后周而复始。
    但什么都没有。
    蓝色的眼睛看着来回变换的图片，紧皱的眉头越发地挤压在一起，仿佛不可能再平复了。他反复核对着蝙蝠电脑与正联那边的数据，但忙碌了半天，都没有任何察觉。
    “布鲁斯老爷，我想您需要休息。”
    阿福走了过来，试图拿走他手边的资料，但“啪”地一声，蝙蝠侠的手拍在了上面。
    “我不需要。”
    他说：“我还有事情要做——塔利亚和杰森还没找到。”
    “……您已经连续快一周没合眼了。”老管家苦口婆心地劝他：“就不能先稍微休息一下吗？我想几个小时——”
    “几个小时很关键，也很重要。”他说：“我不会睡的，我现在精神好得很。”
    但谁都知道那是谎话。
    如果拿下他的蝙蝠头盔，阿福知道那双眼睛一定会是布满了血丝的——他急急忙忙赶到了那个酒店后，几乎翻遍了废墟，却只找到了小丑和那个女人。
    杰森和塔利亚不见了，蝙蝠侠联系了各处后只从JLC那里得到了一个【等】的回答。
    老管家劝过韦恩休息一会儿，等等看，既然现在没有消息。
    “我不会等。”韦恩说：“我不相信等能等到好结果。”
    看到了吧，蝙蝠侠不会等。
    可是哪怕行动，也没有什么反馈。
    蝙蝠侠的连轴转和彻夜不眠，最终在信息大海中也没有找到塔利亚和杰森这两根针。老管家不得不在帮了些忙之后有些绝望地发现，随着蝙蝠侠的搜索越来越推进，塔利亚和杰森被找到，甚至还活着的概率就越来越小。
    到底是什么人能真正地将两个活人的痕迹从铺天盖地的监控中抹去。
    是真的有神灵，还是只有死亡。
    本来阿福还觉得所谓的【等】没有什么意义，可现在他觉得很好。
    因为起码还有希望。
    “他还在……？”
    迪克回了家，过来帮忙，并且也被蝙蝠侠的埋头找人震惊到了——更震惊的是，蝙蝠侠竟然没有耽误哥谭的夜巡，两条线同时进行，而且看起来并没有疏漏。
    但最震惊的是，从塔利亚和杰森出事到他赶回来，蝙蝠侠一直在干活。
    他没停过。
    阿福和迪克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们俩都知道塔利亚还怀着孕，自然是担心他们的安危的。迪克也帮了不少忙，但帮助并不如想象中的大，并且……
    “这是我自己的烂摊子，我自己来收拾。”
    蝙蝠侠是这么说的：“你一边去。”
    接着就把迪克给赶走了。
    “布鲁斯老爷还是觉得那是他的错。”
    阿福长叹一声：“他觉得他不应该让塔利亚夫人和杰森少爷……”
    其实蝙蝠侠根本没说，但阿福了解他的想法。
    “他还在自责，在他倒下之前，他不会停的。”阿福有些头痛：“我应该阻止他，可是理查德少爷，我该怎么劝呢。他的妻子和孩子不见了。”
    不是孩子，是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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