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蝙蝠侠，他总有计划。”
    塔利亚的预产期来得非常准时。
    在预产期的午夜，塔利亚开始了有规律的宫缩，疼痛让她从睡梦中惊醒，并且发出了一声惨叫。医生迅速赶来，检查了塔利亚之后，拉斯过来看了她一眼。
    “这个孩子出生之时，就是正联英雄们陨落之日。”他说：“他们会死在自己最信任的战友的计划之中，并且……毫无尊严和体面，让这个世界都看到他们的无力和软弱。”
    塔利亚想尖叫，但她被疼痛折磨得没有力气。
    “父亲……”她只能很虚弱地叫他：“……父亲。”
    “本来这个孩子应该在生物舱中长大的，塔利亚。我知道生育是个痛苦而又血腥的事，因为我希望你免遭这样的痛苦。我还记得你母亲在生你的时候是如何狼狈和不堪的，我本不希望你重复这个悲剧，但……这也很好。”
    他看着塔利亚额头上的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你要知道，当时违背我的意思，最后和我不喜欢的那个侦探结婚，是要付出怎样代价的。”
    塔利亚一愣，额前覆上了拉斯的手。
    “我还是很爱你的，我的女儿。但是你犯了错，就要好好地承担后果。”
    就比如……分娩的痛苦。
    “要记住，这是你选错了丈夫的代价。”他说：“这份痛苦不仅仅是他带给你的，也是你自己选择的。”
    塔利亚有些想哭，但忍住了。因为如果一旦哭了，就好像证明，拉斯是对的。
    “不过生下了这个孩子之后，你的过错就被你所弥补了。我依旧会原谅你，再次让你成为刺客联盟的继承人——让合格的那个你。”
    阵痛来得很快。
    哪怕是塔利亚早就习惯了疼痛，这种巨大的痛苦依旧让她承受不了。撕裂感让她痛不欲生，她想昏过去，但每个尖叫的细胞都要再次将她叫醒。
    因为之前还在锻炼，所以她的身体还是不错的，哪怕后来孕期反应异常严重，现在她还是能够撑下去。
    没有麻醉剂，也没有无痛。
    医生站在一旁，只是跟进一下进度，告诉她宫口开了多宽，羊水已经破了。
    “要快些，否则孩子会窒息。”有人这么说着：“缺氧就不太好了。请您用力，公主殿下。”
    塔利亚尽可能地用力，哪怕周围的环境让她这样的屈辱。
    他们叫她公主陛下，但语气毫无尊敬，而她在产床上挣扎，就好像待宰的羔羊。
    “给我催产素。”
    塔利亚抓住了床单，命令他们：“现在。”
    “公主殿下，我们只能看着您生产。”医生说：“这是恶魔之首的命令。”
    一定有人故意操纵了这一切。
    蝙蝠侠到了墓地，首先检查了父母亲那儿，发现没有任何异常，转头去了摆放塔利亚和杰森骨灰的地方。那里空无一人，在他一进去之后就被锁住了。
    屋内一片黑暗，但蝙蝠侠立刻赶到了头顶的异动。
    劲风袭来，蝙蝠侠堪堪躲过，只听到木盒落地的声音——这房间里只有两个盒子，他下意识地想要捡起来，旋即腰腹被重重地一踹，砸在了家具上。
    血腥气冲破了口腔，散在了空气中。
    灰尘的味道钻进了他的呼吸道，让他浑身冷了下来。
    他握紧了拳。
    要坚持下去。
    塔利亚的大脑里除了疼痛，就只有这句话——她这辈子没想到生孩子原来是这么折磨人的事情，折磨她到了呼吸都很奢侈。
    宫缩的痛苦越发强烈，她都不敢闭上眼睛，因为她怕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不能死，要活下去。
    哪怕是达米安，也要把他生下来。
    她的头发贴在她脸上，又被汗水冲到了一边。她这辈子没流过这么多汗，有些缺水，口干舌燥，逐渐失去了力气。
    连睁眼似乎都……
    年轻姑娘的意识有些涣散，最后的回忆是，她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
    非常轻快，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哎呀，你们在做什么呢。”清脆的声音说：“生孩子这么辛苦，你们怎么连水都不给塔利亚姐姐喝？”
    是……银色的头发。
    一片黑暗。
    蝙蝠侠被关在了逼仄的地方，有泥土的味道和霉味儿。
    他似乎被埋在了地下，但具体是哪里，他不知道。
    或许还在原地，又或许……
    “蝙蝠侠？！”有人在喊：“布鲁斯？！”
    是罗宾的声音。
    不久之前，蝙蝠侠说过让罗宾去找他，看来现在他来了，还挺准时。
    就在蝙蝠侠想要呼救的时候，外面有打斗的声音。
    罗宾被埋伏了。
    他躲过了几波攻击后还是被打中，忍着疼痛迅速找出了对应的方法——他要避开韦恩父母的墓地，到别的地方去，并且找到蝙蝠侠。
    好像有什么撞击声，但他来不及分辨来自哪里。
    敌人很强，而且……那是贝恩。
    面对这样的强敌，罗宾只能躲开而不能硬碰硬。鬼知道他是怎么从阿卡姆里跑出来的，但既然跑出来了——啊啊啊为什么跑出来了！
    罗宾心里哀嚎着，将贝恩调到了远处，想利用工具打倒他。
    塔利亚说过，要切贝恩后面那个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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