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忽然间有些感慨，感慨拉斯现在所做的一切或许和他期盼得不太一样。
    原本塔利亚应该手起刀落宰了他的，但依旧给其他生命留下了一条生路。
    事情变了不少, 但是都在往好的一面。
    蝙蝠想到了小白毛说过的话。
    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塔利亚哭了一会儿。
    但是眼泪不多, 很快就收回去了, 并且委屈一阵过后，立刻就开始想对策了。
    现在附近的城市快入了夜，塔利亚本想带着狗去附近的流浪动物中心的，结果人家早就关了门。她跟狗子站在人家门口，对视了一下，不知怎么，竟然觉得狗子露出了“你看看你临时做决定都不考虑好”的责备的眼神。
    “这不能怪我。”她小声说：“我也是临时才收到父亲的……”
    黑狗的眼神又变成了“扯你父亲没用，我们说得是你考虑问题不周全”的调调。
    我是不是哭昏头了，还是这个世界已经太过玄幻。
    萝莉塔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怎么连狗都在说她。
    不过就算玄幻也没有意义，最终塔利亚去附近买了些食物，打算现在外面呆一会儿再说。
    附近卖得最多的是街边摊上的烤肉，塔利亚顺手买了两份，一份给自己，一份给狗。
    “一份不要盐。”
    她特意叮嘱道：“一份加盐加辣，谢谢。”
    黑狗在旁边，忽然发现这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塔利亚买东西。
    灼烤好的羊排过上了油脂，散发着令人迷醉的香气。虽然烧烤是致癌视频，但现在的韦恩也觉得没什么好挑剔的，何况哪怕没有盐也的确很好吃。
    塔利亚很耐心地喂给自家的狗子，发现这狗还会吐骨头，越发确定这是别人家里养的。
    “你为什么跑呢。”
    她舔舔自己手上的油：“是你的主人对你不好，还是你自己贪玩？”
    这狗子如此壮实，毛色亮泽，又很聪明，一看就是受到过训练的。这种狗似乎是美国的猎犬，非常机警，很适合狩猎，或许是那附近的富豪养着打猎的。
    “还是他家里的仆人没看好你，把你弄丢了？”
    塔利亚凑过去，跟黑狗对视：“这位先生？”
    倒不是我丢了，而是我丢了什么。
    蝙蝠也注视着塔利亚，看着她眼里倒映着的自己的模样。
    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找机会揍一顿小白毛，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在跟妻子对视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只愚蠢的狗子脸。
    最恐怖的是，这才几天，蝙蝠自己都快要适应这种生活了。
    太魔性了，实在是太魔性了。
    蝙蝠越发觉得自己当时逼迫小白毛立刻把她变回来是对的了，虽说眼下的情况有些难以解释，但是恢复人形的沟通起码会比现在顺畅得多。
    只要他作为蝙蝠侠能够跟塔利亚对话，那么他就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塔利亚相信他。
    他随身还带着很多东西，比如在塔利亚消失之后，他从蝙蝠洞的录像里截取出的图片。
    塔利亚抱着沙拉盆，而他刚从蝙蝠车上下来，听她絮叨和发问。
    他最后将那个截图缩小，放进了自己的吊坠中。其中一半是他们两个的照片，另一半是他小时候和父母的照片。
    都是他的家。
    这种期盼让蝙蝠有些度日如年。
    最近的一块钟上显示距离他变回来还有半小时，可蝙蝠觉得这半小时太难熬。哪怕在刺客联盟的地牢中，日子也没有这么不好过。
    而他在有些不安，那就是他不知道现在的塔利亚能不能接受……很多东西。
    根据火星猎人的说法，塔利亚应该是知道了不少事情的。
    又因为小白毛在她身边，塔利亚或许……会恢复一些记忆。
    这是他根据塔利亚之前在南达达特山上，因为跟小白毛对话而得到了原本被取走的记忆后推算出来的。按照他目测的情况，现在的小白毛和塔利亚接触了也有一段日子，应该也……记起了很多。
    可塔利亚没有任何表示，对她父亲的命令也是理解屈服大于其他。
    他又有些烦躁，直到——
    “——啊！！！”
    尖叫声突破天际，人跟狗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不约而同被惊得吓了一跳。塔利亚站起来，而黑狗早已经蹿出去好几米远，接着才意识到什么回过头。
    “所以你应该是条警犬？”塔利亚也决定带着它去看看：“我会被捕吗？”
    当然。
    蝙蝠心想。
    他要把她带回家之后关一辈子。
    不出意外地是一个简单的抢劫，劫匪扑过来的时候被黑狗一扑，顺着坡道滚了下去。塔利亚一跃，正好踩在那个人背上，然后——
    一脚跺碎了他的肋骨。
    棕发的小姑娘戾气大得很，接着拎起来重重抽了一耳光，再次往地上一扔，向着这人两腿间狠狠一踩。
    “——嗷！！！”
    围观者无不胆寒，胯下生凉。就在此时，远处准点报时的钟声响起。塔利亚向远处看了看，回头发现少了什么。
    她的狗不见了。
    “抱歉，我们都没有看到。”
    塔利亚转圈问了好多人，都没人能够提供狗子的消息。哪怕塔利亚描述得再精确，大家也只是摇摇头，顺便问塔利亚为什么这么晚了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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