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位跟鉴花使苏大人还有些渊源。难怪……”以苏陌的身份,替她在皇上跟前说几句好话,可比她们这些靠大点公众内侍强多了。
“你们竟然不知道,那位徐丹华的姨正是湘南王妃。虽然出身低微,却是有靠山的。”即便如今藩王投诚,但也算地方一大势力,当今圣上还是多少会有所忌惮的。
“这么说,她竟是徐大人的表妹?难怪……”
无意间听了闲言的苏陌心里哇凉哇凉的,谁愿意跟那个小贱人扯上裙带关系了。
这时,另一个清亮的声音以鄙睨蝼蚁的姿态笑道:“事情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次湘南王那边来了两位世子,供职户部那位才是徐丹华的表哥,咱们的苏大人跟徐丹华半点关系也没有,不但如此,怕还是有宿仇的。进宫前,我听我舅舅说这位徐姑娘进京当然就将苏大人打得半身不遂,还养了好些日的伤。这事很多人都知道,茶馆里说书的还含沙射影地编排过一代奸妃的话本子。”
苏陌一脚踢到石头上,一个踉跄差点摔了出去,小石头赶紧扶住她。
又听假山后面传来话道:“这么说,我倒是看不懂了,皇上既然宠幸那位徐姑娘,怎么又如此青睐苏大人?苏大人只是用膳误个时辰,承乾宫那边就会派人过来。若是碰到个雨天,那边还会送姜汤来……”
她看不懂,可有聪明人已经看明白了,“这些事姐姐们还是不要胡乱瞎猜的好。”
话音刚落,陆陆续续地有人离开。
苏陌点点头,果然是大家出来的,关键时刻还能刹住脚,换个没教养的,估计能连她跟徐丹华争宠都说得出来。
但那之后,苏陌发现这些秀女对她越发殷勤了,某一日,苏陌在自己居住的宫室竟然发现了几瓶传说中的玫瑰膏。
苏陌自然不知道这是何物,只觉瓶子甚是精巧,还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但她身边的小石头却一下红了脸,对服侍的宫女喊道:“这些是谁送来的?”
那小宫女吓得颤颤巍巍,“奴婢也不知。”
苏陌打开瓶盖,似乎还挺好闻的,正要拿手指去抹出来看看,小石头一把抢了过去,“大公子有毒,不要碰!”
苏陌吓得手一抖,满脸惶恐地看着小石头。
小石头暗自抹了一把汗,将那几只瓶子收入怀里。是夜这些可疑物体就通过刘德元的手送到了景帝面前。
景帝端看了半晌,“什么东西?”
刘德元委婉地道:“这些都是增加情趣用的,不知道是谁放到了大公子房里。”
景帝眼神一暗,“你是想说有人在暗示苏陌什么?”
刘德元没否认,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竟有这般大的胆子。
“呵,没想到,那棵豆丁菜还有人爱慕,竟然让人家姑娘到了如此奋不顾身的地步。”
景帝的声音极淡,刘德元皱了一下眉,似乎,这位关注错了重点,于是刘德元又尽职尽责地提醒了一句,“这个……是男子用的……”
景帝不但不近女色,更没近过男色,如何能识地这种东西的用途,听刘德元如此说,还睁了龙目,让他继续解释。
刘德元也是要老脸的,只道:“小倌馆常用的东西,用在后、庭……”
一股诡异的怒火噌地冲上景帝天灵盖。
景帝跟苏陌如此亲密,一日三见,风雨不动,这人送苏陌这东西,意旨他承的谁的欢不是很明确吗?
“也许送东西之人并无恶意,只是想孝敬一下大公子,但这种传言对皇上对大公子都不好……”
景帝一掌拍碎了面前几案,“给我查!”
“是!”刘德元躬身退出去。
景帝坐在霜华殿中,盯着那几瓶玫瑰膏看了好些时辰,最后将这几个瓶子收纳起来,存放的地方也正是放那本龙阳图谱之地,龙目在那本图谱上停滞了一会儿,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地又拿起来翻看了一遍……
于是这晚景帝做了二十二年来第一个春梦……梦中明明是男子的苏陌却在被他脱掉衣服后,变成了女儿身,景帝当即一个把持不住就泄了……
半夜被吓醒的景帝,将一干近卫队练得鼻青脸肿,爹妈都认不出来。
翌日,毫不知情的苏陌入宫巡视完涵泽宫,涵泽宫今日显得特安静,原本活蹦乱跳的少女们,一夜之间便臻化破茧成蝶了个个高冷端庄。
苏陌甚感欣慰,依利巡视完,便去了承乾宫。今日承乾宫也异常安静,往常她来时,还能听见徐丹华弹琴卖弄一下风情,今日徐丹华就站在院子里,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尽管宫里口风紧,徐丹华却是知道的,苏陌房里搜出的玫瑰膏,足够惹得龙颜大怒,说不定会给她定上一个亵渎龙体的罪名。
苏陌觉得吧,今日这后宫似乎有点玄乎,直觉告诉她,此地有诈,她正打算回去,就听不知道哪个眼残的家伙高喊了一声,“苏大人进宫见驾。”
唱诺此起彼伏直传到景帝跟前,苏陌心想往日也不见你们这么勤快的。事情到这份上,她自然也退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去见景帝。
景帝高坐龙椅之上,煞气凛然,苏陌刚跨进一步,立马退了出去,就听景帝一声龙啸,“给我滚进来!”
似乎,某日她挨板子前也听到过同样的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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