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面老王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他认真的看向珍妮弗,和她的目光相对。
他看见了珍妮弗眼中复杂的情绪,纠结,挣扎,不舍……
“珍妮弗,我希望你再想想。“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做出勉强的决定。”
老王认真地朝她说道:“明天是你哥哥拳馆比赛的日子,这对他,对你们家,对你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珍妮弗的手紧紧握住了衣角,不自觉地用手摩擦。她没有说话,但老王说的对。
明天对于她们全家人来说确实是重要的日子,是他们不希望来临的日子。
这场拳赛将关系着万莪戈夫拳馆的生死存亡,而胜负似乎早已没有悬念。
唯一能出场比赛的斯托此时还在床上躺着,伤势未愈。
一想到明天二哥跟可能要带伤上场,珍妮弗就一身的冷汗。她想到之前那场比赛场上的暴力和惨状,心中就是千百万个不愿意。
没伤的时候都赢不了的人现在伤成这样要怎么才能赢?
珍妮弗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
她这几天故意没有在大家面前提到明天比赛的事情。一是因为上次比赛给大家心灵都留下了不小的创伤,二是因为这一场比赛重视上次珍妮弗和老王出现矛盾的导火索。
她以为老王不想再听到比赛相关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有提,没想到却有老王自己主动说了出来。
“即便这次我不回来,比赛也会进行。”珍妮弗撇开了头,故作冷酷地说道:“拳馆怎么样?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在和不在又能怎么样,改变不了拳馆的输赢。”
“珍妮弗,问问你的心。”老王却并不赞同:“斯托是你的家人。他处于危险之中,怎么会和你没关系。即便明天你走了,但你的心也会留在这里,留在拳馆。珍妮弗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珍妮弗问他。
老王点了点头:“对,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珍妮弗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小泽雅子跟安载炫对视了一眼,立马改口说道:“回去也不急这一天两天,明天回去和后天回去都一样。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还有很多东西没买,明天回去好像有些急了。”
珍妮弗还是没说话,6人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一个结果,明天到底走不走。
下午小泽雅子和安载炫去了商业街,安载炫公司同期的练习生求他帮忙带些特产回去。
珍妮弗则是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和老王急匆匆地去了医院。
医院里,之前回了娘家的母亲也赶了回来。斯托正在和父亲争吵,他母亲就坐在一边儿哭。大哥和三哥一言不发地站在窗口抽烟抽的整个病房乌烟瘴气,让气急了的护士给揪着耳朵赶了出去。
珍妮弗赶到的时候,斯托正在拆手上的绷带。
“二哥!你这是在干嘛?”
“什么干嘛?拆绷带你看不见吗?”斯托脸上故作笑意的朝她说道:“二哥宝刀未老,别看那天看起来惨其实没伤到什么,这不?现在已经全好了!”
父亲在旁边黑着脸吼了一句:“好个屁!人家医生都说了,你得躺半个月,你这才几天,6天!你连路都没法走,你就想跟人比赛去!我看你小子是想让我们白发的人送黑发人是不是!你干脆一刀杀了我吧!”
“二哥?”珍妮弗怒了,不管相信他二哥竟然真的要这么胡闹。
“铁格呢?费米西呢?安德烈呢?科德呢?……”他一连念出了一大串人名,全都是二哥拳馆里杰出的拳手。
“他们不行。”斯托摇了摇头:“下个月就是是锦标赛,他们是要靠着那场比赛拿奖牌的。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浪费精力,他们不能受伤。”
“那你呢?”珍妮弗看着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儿的二哥:“咱们不比了行不行,你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去比什么!那我已经定了,不是吗?什么然后去自取其辱!被他打死了,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了吗?”
斯托头摇了摇头,起身拍了拍珍妮弗的肩膀:“你不懂,这个时候结果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竞技精神,怎么能不战而败呢!更何况下月的锦标赛迫在眉睫士气很重要,这个时候要认输了,选手们的心就涣散了。别担心二哥!”
“那你的命就不重要了吗?”珍妮弗吼道:“就算你不能比赛了,不能在拳场上发光发热了,不再是运动员了!但你还有家呀,大哥,三哥,我,爸爸妈妈,我们都需要你!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的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斯托一怔,他摇了摇头:“珍妮弗哥哥很高兴能听你这么说。不过,当我从队里退役,开了家拳馆的那一刻起,我便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就算不是现在,就算不是这一场比赛,那总会有那么一天。我创立了这个拳馆,我就得负起这个责任,就算是结束,也得结束的重如泰山,结束的惊心动魄!”
珍妮弗恍惚了一下,他似乎又从二哥的身上看到了当年他年轻时的影子。充满了梦想,充满了志气。
一家之主的父亲叹了口气。拍了拍斯托的肩膀:“这才是我们万莪戈夫家的孩子。去做吧!”
说完他拉过哭得满脸泪痕的母亲,离开了病房。
那背影老态龙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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