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菁菁看了看爸爸,紧接着叹了一口气说:“辛辛苦苦好几年,一朝回到解放前。看来咱们家要过苦日子啦!”
祝连国听着女儿小嗑一套一套的,就问她:“谁告诉你的?”
“大家都这么说,说咱们家这几年都白干了!”祝菁菁说着,又叹了一口气,犹豫了半晌,还是问:“爸爸,以后我是不是就吃不着好吃的了?”
温玉梅本来正因为自己家的这波无妄之灾闹心,听到女儿的话,也绷不住了,用手指点着她的小脑瓜:“你啊!就知道吃!放心吧!亏不着你。”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之前那种沉闷的气氛就被瓦解掉了。回到家之后,祝连国和媳妇商量着今后该怎么办?女儿强烈要求参加,最后就变成了祝家的第一次家庭会议,与会人员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会议中心有二:一是怎么才能弥补眼下的损失,二是如何避免类似情况再发生?
“一会咱就去把鱼捞出来,那鱼已经一扎多长了,就算不是新鲜的,也肯定有人买。”温玉梅到底是心疼东西。
就说他们自己家满山的果树,全家人放开肚皮又能吃多少,可温玉梅每次都挑那些有腐烂痕迹的吃。
夏天天热,有时候饭都快馊了,她也不舍得扔,想着热一热还能吃,要不是祝连国因为这事生了气,估计她还改不了。
还没等祝连国反驳,小丫头先发话了,“妈!那鱼是被敌敌畏毒死的,人吃了会死掉的。”
“那不能,你忘了?之前你吃家雀吃的有多香啊!那鸟就是被呋喃丹毒死的。”
听了妈妈的话,祝菁菁瞬时满脸惊恐,只觉得自己也会像倒地不起的小鸟和在水里翻着白肚皮的鱼一样离开这个世界。
祝连国听着老婆孩子的话,忍不住想笑,“梅子,你别吓孩子。”然后转向祝菁菁说:“别担心,那鸟要是真的有毒,爸爸妈妈还会给你吃吗?你可是我们的小宝贝!”
“可是爸爸,妈妈说那鸟是被毒死的,为什么我还能吃?”
“你吃的时候我们已经把内脏都处理干净了,鸟虽然是被毒死的,可肉是没毒的。”
祝菁菁听完这话,眼睛一亮说:“那鱼我们也可以把内脏处理掉,这样不就能卖出去了吗?”
温玉梅听到这话,也抬眼看丈夫。祝连国看了她们娘家一眼说:“那是不一样的,具体我也说不明白,你们只要知道吃了鱼,人也会受影响,就算不会死,也会头晕眼花,恶心呕吐。”
母女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沮丧。
祝连国一看,也不能指望着她们俩,直接开口道:“我刚才去地里看了一圈儿,鱼还能剩下1/3,螃蟹倒是没有受影响,一会儿我找两个人,把那些死鱼都清理出来。我想好了,以后咱们家也不养什么稻田鱼了,太费心思,赚的也多不了多少。”
温玉梅听到这话,有些诧异:“你之前不是说这样种植养殖双管齐下,经济效益高吗?现在还没看到结果呢!别不是为了唬我吧!”
祝连国解释说:“去年咱小面积不是养了点吗?当时觉得还行,今年这一大规模的搞,很是劳心劳力,因为稻田里养着鱼和蟹,施肥的时候还要格外注意肥料种类和用量。尤其是需要耗费大量人力,咱家的水田少,现在感觉也不太明显,等到后期肯定得雇人,到时又是一笔花费,投入上去了,产量却未必能上去多少,犯不上!”
温玉梅听到这话,有些迟疑,“那,咱就不搞了?”
“每年少弄点,也不累!”
这事儿就算说定了,接着温玉梅又问:“那王立生的事呢?他把咱家好几亩田的鱼都毒死了,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个我刚刚也想过了,就王立生他们家那情况,你让他赔钱,他肯定是赔不出来的。现在王立生被抓进去了,就看政府咋判吧,我现在反而担心王立生他老娘到时候起刺儿。”
温玉梅觉得不可思议:“不能吧!本来就是她儿子不占理。”
“哼,你看着吧!”
就在这时,祝菁菁清脆的声音响起:“到时候她要是敢来咱家找麻烦,就让我五娘来!”
温玉梅问她:“为啥呀?”
“五娘厉害!”
祝连国看着媳妇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解释说:“上次我带菁菁去五哥那,恰巧他家邻居没吱一声就偷摘了五哥家院里种的菜,被五嫂发现了,当时在院里整整骂了半天,直到那家男人受不住,出来道了歉,这事儿才算完。”
祝连国解释完又对女儿说:“放心吧,用不着你五娘,爸有办法!”
温玉梅问他:“什么办法?”要是真遇到个泼辣的,温玉梅是顶不住的,让祝连国去和一个女人吵架,那也不现实。
“咱家人口少,现在后山和田里的活根本就忙不过来,与其到时候找几个人打零工,不如干脆长年雇人。”
温玉梅听到这话挺担心:“那不就相当于雇长工,那和地主老财有什么区别?不会有什么事吧?”
祝连国忍不住笑了:“傻媳妇儿,那不一样的,过去雇长工那相当于卖了身,咱这是平等关系,我出钱他出力,他要是啥时候不想干了,说一声就能走。”
“哦,没犯错就行,那你说咱雇谁呢?”
“郝三叔算一个,他是郝家村的老人了,到时候也不用他干别的,就帮着看看果林就行,只要他在,就能镇住村里那些说闲话的。还有葛大哥,虽说他腿脚不太利索,可是干活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他还有个孩子要养,也算帮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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