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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咒灵的尸体倒下,化作灰烬四散飘走。
    夏油杰有点乏力了,他偏头看了一眼,五条悟的额头也沁出了汗水,后者一眨不眨地盯着楼梯口。
    “走。”
    都到这一步了,想要后退也是不可能了。
    第六层——也就是天台。
    咒灵的领域太过真实,甫一站在天台上,仿佛能感受到四周袭来的阵阵寒风,吹得人汗毛竖起,与此同时,一股毛骨悚然的冷意漫进了人的血液中,似乎能将心脏冻结。
    天台上,他们直面了准特级咒灵的威压。
    那股压力来自于矗立在最中央的高台上。
    在高台的核心,一个看不清状貌的“石头”悬空漂浮,发出淡淡的光。
    五条悟一眼就认准了它,“就是这个,锚点!”
    就在他们想要冲上去破坏锚点时,天空忽然昏暗下来,如同泼洒了大片的墨,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阴风习习。
    他们的动作一顿,随即不约而同地滞住身形,转身面朝天台外边。
    一道遮天蔽日的黑影,徘徊在上空,血口大张,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那是一只散发着浓重不详气息的,巨大肉瘤般的咒灵。
    家入硝子轻轻倒吸了一口气,她艰难地瞥向高台上的锚点,但明明触手可及的地方,她却一步都动不了了。
    浑身止不住地冒出寒意,手脚都在打冷颤,恐惧慢慢侵蚀了她的心灵。
    她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女孩,想从人类的体温上汲取一丝力量。
    下一刻,女孩宛如滑溜的泥鳅从她怀里脱出,动作迅捷地窜上了高台。
    家入硝子惊慌地喊道:“早纪?!”
    天空中的巨型咒灵也同时爆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它扇动那嵌满了眼珠的双翼,直直地俯冲而来!
    两个少年并肩而立,拦在咒灵去路的前方。
    “挡住它。”五条悟突兀地低声说道,“做得到吗?”
    夏油杰“呵”地笑了一下,他抬起脑袋,眼中渐渐浮起了孤注一掷的疯狂,“你又在说什么废话呢?”
    他的妹妹就在后面!
    难道还有第二个选项吗?
    家入硝子顶着巨大的压力,站在了他们身旁。
    她吐出一口气,急促地说:“早纪已经去取锚点了,在那之前,无论如何都要拦住它!”
    瞬息,风云骤变,挟裹着刀割般的气流风浪,伴随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强盛邪气,咒灵已近在眼前。
    三个十多岁的少年少女,此刻正直面最强的咒灵。
    前方,是可怖的敌人。
    而后面,则是无论如何都要守护的对象。
    只此一点,再没有后退的理由了。
    第72章 火雷神斩
    底座嵌在中央的高台,目测两丈高。
    整体呈圆柱形,走近了看才发现,如同一个小塔般的高台侧壁上分布着不规律的突出砖块,早纪的足尖在这些砖块上一点,借力跃起,三两下便攀上了最顶部。
    她不加犹豫地伸手去够那块石头锚点,却在几厘米的前端感受到愈发强大的斥力,像是一个半圆状的透明结界,她的手陷入了泥潭中,一寸难进。
    早纪蹙眉,另一只手利落地挥出刀刃,匕首突刺向前,泛着丝丝微弱的电弧,扎破了结界。
    早纪握住石头的瞬间,身形陡然僵硬。
    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层迷雾,看见四周景色飞快地重组变幻,色块剥离后又再度涂抹,渐渐成型……
    短短一秒不到,早纪只感到眼前一花,场景就变了个样。
    她正驻立在青石板路上,桃林中有鸟雀叽喳,刺目的阳光被狭密的树叶切割成块块光斑,映入她的眼中。
    耳畔是潺潺流水,野花点缀青草,僻静的木屋后,是她早已刻入灵魂中的、麻木重复的挥剑声。
    击打在木桩上,传来或沉闷或清脆的响声。
    早纪拨开灌木,绕过木屋后房,简陋的训练场摆置在那,她静静地站在角落,看着金发少年机械性地挥动手臂,哪怕肌肉不堪重负、额头大汗淋漓也不曾停歇。
    向来胆怯喜欢逃避的我妻善逸,只在那个时候发了狠,自我折磨般地修行锻炼。
    早纪听着善逸的心跳声,那是被深深压抑的悲恸。
    她心中不忍,在我妻善逸被木桩反力弹回时,她握住了他的胳膊。
    “……休息一下吧。”她情不自禁地弯起眉眼,语调温柔,“善逸师兄。”
    ……
    作为凝聚了咒灵领域最核心力量的锚点,它本身当然不是什么无害之物。
    这只咒灵的能力是“幻象”。
    源于人们对未知的恐惧,大脑臆想之中所诞生的咒灵。
    它可以悄无声息地潜入人的大脑,挖掘他们的记忆,然后针对那些昏暗的、痛苦的记忆,在精神上给予致命一击。
    这也是为什么比起正面交战,它更喜欢如同老鼠一般窝藏在角落里暗中窥伺,其本身战斗能力欠缺,因而早纪一行人从底层到五楼都没遇到太过强力的分身。
    然而,再不擅长战斗,具有准特级实力的他,也是目前的三人组难以应对的。
    “轰——”
    天台的一角被尽数炸毁,而那只咒灵仅仅是摆了一下尾巴。
    五条悟堵在它的去路上,他的站位正是高台的前方。夏油杰、家入硝子则在高台两侧分开作战,三个人背对着高台,围成了一个三角形,搭起了简易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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