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摸了一下脸颊:“掉下来的碎石划伤的,小事情。”
林海音一巴掌拍他手臂上:“都流血了。”
张翠花笑着道:“海音别管他,你也累了一回,我们回去歇一歇。”
经此一遭,张翠花对林海音更喜欢了。
这姑娘是真喜欢她儿子!
顾随安顿好关月,把关月放在屋里的药都装上,小跑下山,原来以为现场会十分惨烈,没想到大家都没受伤。
杨国柱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哟,这是关月给的。”
李桃接嘴:“关月就是嘴硬心软,看看,害怕我们出事儿,让顾随送这么多药下来。”
顾随看到大家没事,也放心了,转身要走。
杨国柱拦住不让,至少让他把手里的东西留下。
顾随心里还记挂着山上的关月,没跟杨国柱多说,直接把药箱子都给他,他转身上山了。
山下的热闹他无心参与,他中午饭都没吃,就这样傻呆呆地守在关月身边一个下午,关月却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要不是他检查了几次,确定关月是活着的,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狗剩,你守着她,我去厨房做饭。”
都已经傍晚了,关月需要吃东西。
“嗷~”
木屋前的大树都被尽数拉倒了,原来院子上空的枝丫被清除,放眼望去,四周都更空旷了。
顾随从前头下山,悬崖处,前面的巨石垮塌下去,从大青山延伸出去的悬崖只剩下了一半。
地上,大树的枝干上,还缠着崩断了的树藤,顾随蹲下身,细细查看,和关月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顾随站在那儿,望着漫天彩霞,好像魔幻世界在对他开启。
山下的人在庆祝劫后余生,顾随这几天都在山上照顾关月,关月这一昏迷都已经三天了。要不是顾随专业知识过硬,他都要忍不住把关月送到医院去了。
顾随这三天没下山,但因为现在农闲不需要干活,再加上顾随一个人住在知青点,他没下山,没回去住也没人知道。
这几天也没有人上山,更不知道木屋前面的大树,尽数倒了。
这三天,顾随拿着斧子把周围收拾了一遍,好歹让院子四周看起来没那么脏乱。
至于那些倒下的树,他都砍成一段一段地摆在那里,放着以后当柴火烧。就是树干太大太重,他搬不动,只能在原地放着。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顾随穿着一件单衣,热出一身汗。
狗剩跑出来,围着顾随转了一圈,咬着他的裤腿,把他往屋里拖。
顾随反应过来,他扔下斧子,大步往上面跑:“关月醒了?”
一连躺了三天,关月睁开眼睛,正午的阳光有点刺眼。
她闭上眼睛,回忆片刻。
又听到狗剩的叫声,和顾随的声音,看来是顾随把她抱回来的。
那么,他是不是也发现了她的秘密?
那一瞬间,关月心里起了杀心。
但是,看到顾随激动地跑进来时,刚冒头的那点念头,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关月松开捏紧的手,脸色还有点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看起来特别脆弱。
关月舔了一下唇:“我肚子好饿。”
“三天没怎么吃东西,怎么会不饿。我熬了米粥,你先起来吃一点。”
她垂下眼眸,原来她已经昏迷三天了,这三天都是她在照顾她吗?
关月捂住空空的肚子:“我想吃肉。”
“现在还不能吃,你缓两天。”
顾随去做饭,关月起身,慢慢悠悠地走出房间,外面阳光直射,她眯眼,有点不习惯。
她这才打量周围的环境,四周的大树都倒了,遮挡少了,阳光可不就大了嘛。
顾随不经意地观察她的表情,发现她一点都不惊讶。
顾随:“在屋里吃还是去外面吃?”
关月信步走到院子大门口,回头跟顾随说:“在外面吃。”
“好。”
顾随去厨房端饭,关月发现被小黑拉倒的大树,好多被砍成一截一截的。估计是顾随干的。
关月吃饭时,问顾随:“山下情况怎么样?”
她对清溪村的人没什么感情,但是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们死,那时候她都没过脑子,就动手了。
虽然她昏迷了三天,也不后悔当时的选择。
“因为你……悬崖下面的打石场没有伤亡,村里人都说是山神婆婆保佑,这些天都忙着给山神庙上供,没人上山来,也没有人发现咱们这里的大树都倒了。”
顾随说话说的很有技巧,他话没说透,关月却明白了。
此刻,她在犹豫,要不要跟顾随说她的异能。
顾随看到她垂眸沉思,身体往前一靠,双手放在桌上,等待着她思考的结果。
半晌,关月吃完一碗饭,把碗往前一推:“我还要。”
顾随无可奈何地笑了,站起来:“我再去给你打一碗。”
“嗯,好呀。”
她既然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
关月醒了,她特别了解自己的身体,保证自己身体除了有点虚弱之外,肯定没有问题。
顾随不信,坚持要检查一遍。
顾随把着关月的手腕,关月问他:“怎么样?”
顾随松开她的手:“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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