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次不一样,林甜儿很难得为刚刚的惊雷皱了一下眉头,她过去总觉得这是老天爷对自己的偏爱,而在刚刚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种禁制,或者或是约束,老天爷的这种偏爱次数是有限的,这一次之后,次数不多了。
她怎么把机会浪费在这样的小事上,林甜儿下意识地就想要改一个念头,但是想到老天爷偏爱的次数有限,强行压住了脑子里奔涌的想法,她不能继续浪费在这样的小事上面。
“现在天真奇怪,干打雷不下雨。”徐思思说。
“是啊。”林甜儿的表情不自在,她现在不想见到徐思思,反正对方的绣活也卖不出去,就干脆说,“我有些饿了。就先不说了,反正参须的钱你也给我了,就按照你说的,接下来绣活就要靠你自己了。”
林甜儿的话让徐思思惊喜,徐思思的眼眶甚至有些发红:“谢谢你的理解,甜儿,现在我家的状况你也知道,实在不好意思,你放心,我这次开始,花样都不是用你的,是我……”
她要说出是自己的娘亲,林甜儿就不耐烦地打断了,“思思,我相信你,你既然这样说了,我相信你肯定不会用我的花样。”
林甜儿和徐思思做好朋友许多年,确实是对徐思思有一定的了解,毕竟徐思思现在的性格有一部分都是林甜儿亲手养出来的。
如果不是徐飞的事情,只怕徐思思也不会生出自己花绣样,不给她分钱的念头。
想到了这里,林甜儿揉了揉肚子,“思思,我真的饿了。”
徐思思立即说,“好,我就先回去了。”
徐思思愉悦地回家,而林甜儿在进入家门的时候,看着徐思思的背影,一个傻妞浪费了她的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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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思回来了之后,就开始干活,温锦心已经给她画好了花样不说,还在各个部位应该配什么颜色,都已经把绣线劈好了,分类放好。
“你就用平针来绣。”温锦心抬头说了一句,低头继续干活。
徐思思觉得光用平针可能会不够好看,但是娘亲已经继续低头改绣案,她就干脆按照对方的做法来做。
过去开始做绣活的时候,徐思思总是要想很久的配色,要做劈线糅线的工作,而现在母亲已经准备好了,绣花的花样甚至用炭笔勾勒出一个个小小的格子,用浓淡墨色区分,她甚至在开始绣花的时候,就觉得今晚上应该可以完成一幅绣图。
母亲手中要改的还有四副绣活,加上之前改过的还有等会自己做的,至少可以卖七副绣活。
徐思思在心中盘算着,如果暂时不买新的绣线,至少可以拿十两银子到手中。
徐思思从未熬夜做绣活,一想到明天就会见到大哥,手中拉线的速度比过往快了不少。
一盏油灯中间添了三次灯油,温锦心一夜之间把剩余的绣活都给改好,而徐思思也完成了一副绣活。
已经用了最简单的平针,徐思思还是觉得自己的动作比母亲至少是慢了许多倍,她时常会想在哪里下针,而母亲无论是拆线还是重新上线都少了思考的过程,就这样随意地乱针去走,不停地换绣线,和原本截然不同的绣活就诞生了。
徐思思想要揉眼睛,温锦心压住了女儿的手,“先去洗手,等会我来。”
两人洗过了手,温锦心自己闭着眼,手指压在女儿的眼部穴位。
徐思思惊叫一声,而温锦心说,“忍一忍,等会就好了。”
以前徐思思用眼过度,虽然眼还没有花,但是已经埋下了隐忧,血脉不通,所以温锦心在用手指按压的时候,徐思思就会觉得酸胀难忍。
徐思思的手捏成了拳,一开始是强忍着酸痛,但是就像是娘亲说的那样,等到揉搓开了,眼睛渐渐有一种舒畅通达的感觉。
“娘,好舒服。”徐思思睁开眼,双眼湿漉漉水汪汪的,因为熬了一夜还有点通红。
温锦心也给自己快速捏了几下,“吃饭,今天要去城里。”
“嗯。”徐思思重重点头,熬了一夜的时间,她一想到今天就可以见到大哥,就一点都不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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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母女两人的运气好,平时村子里的人去城中都是坐牛车,他们可巧遇到了村长家的出行,给两人免费用马车载去了城里,而且一路上行得飞快,都没有捡马粪,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城门口。
徐思思的身体好,何素素这具身体素质不行,温锦心一直靠在女儿身上,用手指不停地压着虎口,才制住了难受作呕的欲·望。
温锦心下了马车的时候,脸色煞白,这让村长媳妇的表情有些歉意,“我、我赶着到城里,你没事吧。”
温锦心摆摆手,“我没事,你不是要求医吗?赶紧找大夫吧。”
村长媳妇没想到温锦心居然看出来了,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他们家的人生了病,都是找徐飞的,所以在路上什么都没说,没想到徐飞他娘居然看出来了。
村长媳妇用手抿了抿头发,对着温锦心说:“飞哥儿不是那种马虎性子的人,也不是眼皮子浅去贪人参的。”
自从徐飞入狱了以后,徐家人收到的都是鄙视的目光,村子里的人很多都认定了徐飞眼皮子浅,贪图高价的人参,这还是第一次收到正面的回馈,有人肯定地说徐飞不是眼皮子浅的人。
徐思思的眼眶都有些发红,抽泣了一下,而温锦心说,“嗯,我之前病了没办法顾着飞哥儿这里,今天过来是想探望一下飞哥儿,看看能不能和那家人谈一下,看看用什么条件让那家人松口,能够把飞哥儿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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