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处处效仿我大昭,便是朝中官职都与我大昭差不多。”
刘祁叹气,“我边境军民苦。为了不让神种流入北契,土豆至今都未能过大江。边境之地不丰沃,而土豆正是不挑地的好东西。若是能将云州收复,这边境百姓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外公,放心吧!”
陆岺一脸自信地道:“这回一定把他们赶出关外去!给我两百骑,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你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懂什么?!”
左林瞪眼,“两百骑?你以为咱们是北契,多的是地方可以放马?咱们大昭缺马缺得厉害,这两百骑哪能轻易给你?!”
“老泰山说的是。”
陆岺拱手,“小婿不如老泰山有谋略,但小婿自认骑射尚可,跑得也快。若北契能用疲敌之策,我等为何用不得?”
左林被噎得半死!阴阳怪气的病是会传染还是怎么着?这说话调调怎么跟张氏一样了?
“这法子我等也想过。”
刘祁根本没心思参与他们翁婿俩的暗斗。眼下,把北契人赶走才是最重要的。他指了指地图上的云州城,道:“刚就说了,云州城高墙深,我等就算想去扰敌,也是效果甚微。且女婿说的也对,我等马匹不足,经不起这般消耗。”
“嘿。”
陆岺轻笑,“外公你们行军打仗太君子,得按我这样来……”
嘀嘀咕咕,讲了一套“疲敌之策”后,刘祁沉默了。
这……
不是一般的龌龊!他是怎么想出来的?但想想,打仗还讲什么君子之风?嗯,就让他试试吧!
见刘祁意动,左林蹙眉,“岺儿毕竟是头次领兵打仗,这样会不会太冒进了?”
“总得历练下。”
刘祁道:“当然,这回你是主帅,你要觉得不妥,也可以不用他。”
又一个阴阳怪气的!
左林盯着刘祁半晌,才道:“那就让他试一试吧。”
这老头跟老太太越发像了,说话可真够刁钻的。虽然不想承认,但陆岺的计策的确是好,值得一试。
计策定下,陆岺便去军中挑人。本好多人还不服他,但陆岺上马露了一手后,反对的声音就消失了。
他挑了两百人,带着去了刘祁与左林面前。左林看了半晌,都纳闷了。这都挑的什么人?两百人,清一色的瘦矮黑,连一个像样点的都没有。
“你就带这些人去?”
“老泰山莫小看这些人。咱们大昭的马大多矮小,长途奔袭的话,还是挑些瘦小之人合适。而且这两百人骑射都不错,也是军中精锐,不然小婿如何敢用他们?”
下面两百个骑兵咬着唇,有点想笑。小侯爷挑他们可不是他们骑射最好,也不是瘦小,而是他们是军中嘴巴最臭的那群!
不知小侯爷想做什么,但想想竟有些期待。
左林蹙眉,“陆岺,我可告诉你,这可是前线,你若疏忽了,将士们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放心。”
陆岺淡淡道:“昔年娘子被关大理寺时,与万民共进退,不食不喝。今日我带兵,亦与娘子一样。这些军中兄弟信我,我便一定会将他们带回来。今日起,我不住你这儿了,我与他们同住!”
左林瞳孔微微一缩,竟觉眼前这个纨绔变了。
受女儿影响?竟也有君子之风了!
陆岺说完便带着两百骑兵离去,一边走一边道:“抓紧时间休息,明日便与我一起集训,本侯有本事要教你们!”
“是!”
两百骑兵齐刷刷地应着。这小侯爷有没有本事不清楚,但这尊贵的人愿与他们在一个锅里吃饭,那就是能托付性命的兄弟了!
三日后,陆岺带着两百铁骑出发。待出了大昭边境,便是在马蹄上裹上了布,偷偷靠近云州。
一路上,遇上的百姓也只当看不见他们。他们本就是大昭人,是云州被占据后才成了北契治下之民。现在王师来了,哪可能去报告?
而且听说大昭现在日子极好,要是云州能收复,他们不也能过好日子了?报告是不可能报告的,带个路倒是有可能。
有那胆大的,真就当起了向导。带着陆岺等人避开了北契人的巡防地,在半夜时分,摸到了云州城下。
陆岺让将士们将带来的铁皮桶拿下来,往里放了长长一串鞭炮。火药这东西是毕舒搞出来的。那年抄家,无意中发现了这东西,还搜到了他记录的笔记。天子觉得这东西有用,便让人继续研究,现在已能少量制造一些鞭炮以及瓷罐雷了。
这回打北契,这东西也被运来了。别人对于这个东西怎么用还要摸索,但陆岺却不用。倒不是他比别人有经验,而是他直觉上就好像知道这东西该怎么用最好。
鞭炮拿出来,放铁桶里后,他下令,“来啊,先将天震雷拿出来,先给他们开个胃!”
小型投石车被组装了起来,将士们将天震雷放在投石机上,“嗖”的一声,直冲云州城而去!
“轰!”
火光照亮了黑夜,城头上骚动了起来。
“敌袭,敌袭!”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还会响?!“
距离如此远,小型投石机根本无法将天震雷投到城墙上。不过陆岺也不是真要炸了城墙,他就是来吓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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