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治好?”
潘元武:“……”
习武之人,根基最要紧。武功于他,是存世之本。是药三分毒,他这边养着伤,也不敢多喝别的药。因此,便耽搁了下来。事实上,昨天他带着李琳琅去城里相看时,还想着回来的路上找个嘴紧的大夫瞧瞧。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如今腿骨已断,这边又在用药,关于那隐疾,怕是还得往后挪。不过,这腿伤要养三个月,他等不了那么久。想着就这两天,让云彩跑出去打听一下,寻一个靠谱的大夫。
潘元武:“……”
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说自己不能治好,也忒丢脸了。可要说能,这丫头怕是又要一门心思等着自己。
他忍了忍,道:“不知。”
李琳琅心中失望:“我去帮你找大夫!”
在她心里,潘元武是个完美的人。不应该生这样的病……若说潘元武以前在她心里是高不可攀的山,现在就是个普通人,比普通人还不如。
“你别去!”潘元武急忙阻止。开玩笑,一个年轻姑娘找大夫治这样的病,肯定会惹人好奇。
有些事,容不得别人好奇。
“我心里有数。”潘元武沉默了下:“云彩会照顾我的,也别想太多,等我稍微好转一点,就帮你找人选相看。”
李琳琅昨夜答应嫁人,回过头有些不甘心。但让她守着潘元武,她还是不甘心。
她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值得更好的人。
“相看的事不急,你先养伤。”
两人正说着话,云彩从外面进来,眼神一闪,直接到了跟前:“琳琅,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往武郎身边凑。万一毁了名声,以后可怎么嫁人?”
李琳琅听着她的冷嘲热讽,再看潘元武,道:“我和他是忘年交,若是容不下我们来往,那这人,不嫁也罢。”
潘元武满心感动:“琳琅,我一定帮你找个好人家。”
李琳琅不爱听这话,一扭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肖满满不知道李琳琅对自己下药的事,但今天早上醒来,也知道自己昨晚中了招。看到李琳琅整个人失魂落魄,她心下实在好奇昨夜的事。
虽看出来李琳琅不高兴,可想到林玉兰的大手笔,她还是厚着脸皮凑上去,揶揄笑道:“姑娘,你得偿所愿了吗?”
李琳琅看了她一眼,蔫蔫地继续发呆。
肖满满惊讶:“难道老爷又拒绝了你?”
李琳琅白了她一眼:“别提了。”
没问出真相,肖满满心里抓心挠肝似的,感慨道:“姑娘长相貌美,老爷却始终坐怀不乱,其实是为了你好。”
李琳琅:“……”
发现他不行之后,她就忍不住多想。会不会潘元武从一开始就不行。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嫁人,不是因为他不动心,也不是因为他珍惜自己,觉得给不了自己幸福就另寻良人。而是因为他本身是个废人。
说真的,她心里对他的不甘心,也是缘于他一开始的拒绝。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嘛。
真相一朝揭露,却是这样的。李琳琅每每想起,心头都格外复杂,还有种被欺骗了的愤怒。
不行早说啊!
为何做出一副为她好不得不放弃的模样?
给了她一种相爱的人不能相守的错觉,害她越陷越深。
越是想,李琳琅心中颇不是滋味,又觉得自己不能怨恨恋慕了那么久的人。否则,这两年的感情和为了他放弃的东西算什么?
尤其,她为了他,还摔落了自己第一个孩子……真疼啊!如果早知道会那么痛,她不一定敢。
肖满满不是李琳琅腹中的蛔虫,不知道她的想法。但是,她此时心情不甚美妙是真的。
“姑娘,老爷对你真好,同样是孤女,我就没有您那么好的福气。”
李琳琅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嘲弄:“什么福气!”她呵斥道:“不要再提这件事。”
肖满满心底愈发好奇,试探着道:“老爷不愿意,您就听他的话重新嫁人嘛,反正老爷不会亏待了你。”
这倒是事实!
可若早知道他是废人,对自己是不能靠近,她之前就不会那样对潘子峰,也不会落了孩子。
反正,李琳琅越想越难受,满腔的愤怒无处发,一会儿想着潘元武不该欺骗自己,一会儿又想着,他和自己既然没有以后,当初为何要对她那样温柔?每次她一生气,他急得什么似的,为何就不知道避嫌?
“满满!”李琳琅怒了:“你到底想打听什么?”
肖满满一惊,急忙解释:“我只是担忧姑娘,并无其他的想法。姑娘不愿意说,我不问了就是。”她算是看出来了,李琳琅好像生了潘元武的气,可到了什么程度还不好说。她垂下眉眼:“姑娘,之前您说过,只要我帮你做事,您会让我如愿。您能不能先把我送回潘家?”
“不行!”李琳琅想也不想就拒绝。
肖满满心里咯噔一声。
李琳琅这分明是又放不下潘子峰了。难道她和潘元武真的闹翻了?想到此,肖满满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进城,直奔潘家。
紧接着,柳纭娘就知道了此事:“你的意思是,李琳琅不知为何突然变了心意,又放不下子峰了?”
肖满满低着头,脸颊羞得通红:“是,我刚表露出想靠近公子的想法,她就生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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