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地上的人:“胡水清,我宁愿给你偿命。”
话音刚落,就是狠狠一鞭子。
胡水清真的怕了,大声的惨叫着,就怕燕长琴真的要自己的命。她死死拽着陈康平的衣摆,哀求道:“夫君,我是为了你啊……”
陈康平也没有全信了水清的话,不过,确实不能在家中闹出人命。哪怕燕长琴愿意偿命也不能,妻妾相争到害人性命,事情传出去,他哪还有名声?
“住手。”
柳纭娘扬眉:“你让这个女人也去做三年半的典妻,我就住手。”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大概是酒喝得太多,陈康平有些头疼:“长琴,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再恨,也不能把她打死,否则,你倒是畅快了,可明忠兄弟俩怎么办?”
“对!”陈母急忙接话:“有一个杀人犯的娘,两个孩子无论是婚事还是生意,都肯定会受影响。如果你愿意让他们回乡下种地,或是和林家那两个孩子一样靠山吃饭,到了冬日就去来城里要饭的话,你尽管动手。”
柳纭娘收了鞭子。
她动手的时候没有省力,胡水清虽没挨几下,但受的伤也不轻,不好好养着,丢命都有可能。
见人不打算动手了,母子俩都松了口气。柳纭娘上前踹了一脚胡水清:“这种蛇蝎妇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只有你们陈家才会把她当宝护着。让我消气也行,家里的铺子再各划一个到明忠明义还有我的名下。再将林家那两个孩子接到城里来。”
“想的美!”陈母几乎是尖叫。
这两个条件,一个都不可能。
家里拢共剩下四个铺子,她张口就要仨。那兄妹俩是陈家的耻辱,那就是放在心底的一根刺,想想就觉得扎心,得有多想不开,才把人接来放在眼皮子底下?
再有,兄妹俩来了之后,城里的人肯定会问:这俩是谁?和陈家什么关系 ?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秘密……想想就觉得丢人。
柳纭娘手中鞭子高高扬起。
陈康平狠狠瞪着她:“燕长琴,你疯了吗?”
“就算疯,也是被你们给逼的。”柳纭娘咬牙切齿地道:“我到了年岁嫁给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子,招谁惹谁了?你们非得让我去山里给其它男人生孩子,还以此拿捏我,换一个人,不死也疯!”
陈母皱了皱眉:“水清做得不对,确实该赔偿你。我和康平识人不明,让你受了委屈。也该迁就你一些,但是,你不能上下嘴皮子一碰说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啊!”
“不可能?”柳纭娘笑了。
若在众人眼中,她的笑容跟鬼似的。
柳纭娘又是一鞭子,在胡水清又一阵的惨叫声里,冷声道:“活着太难,不如死了。至于孩子,我哪顾得了那么多。反正我都对不起他们,等下辈子,我当牛做马补偿他们便是。”
陈母:“……”这是补不起,就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吗?
陈康平也有些急。无论是谁都有顾忌,心里总有放不下的人和事。像燕长琴这种不管不顾一心奔着死去的人,还真的拿她没辙。
胡水清又痛又悔,真觉得自己会被打死。她不想死,虽然舍不得铺子,但到了此刻,心底里还希望陈康平答应下来……反正,东西送出去有可能拿得回来,小命要是没了,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她满眼哀求:“夫君?”
陈康平和她多年夫妻,对上她眼神后,顿时福至心灵:“我答应你!”
柳纭娘也知道不能再打了,顺势收了鞭子,摇头叹息:“方才就答应,也不会有后面这一下。”她眼睛有些红:“明早上记得去衙门改房契!”
陈康平:“……”
答应过后,他就后悔了。
陈母颇有些无语,她自然是不答应把那么多铺子分出去的,哪怕是自己的孙子也不行,道:“闹了一晚上,大家都睡不好,明儿还有事,别睡过头了。”
“睡过头”三字语气特别重。
她这话是看着儿子说的,陈康平顿时就明白了母亲的用意。
胡水清痛得直哆嗦,再不请大夫,兴许会活生生痛死。陈康平很烦这样的胡水清,又惦记着找张管事对峙,还得推脱改房契的事。心里乱七八糟,也没留下来,跟着柳纭娘一起往外走。
外面院子里,陈明韵不在,陈明忠兄弟俩都来了,大概是听到里面在说的事晚辈不宜出现,就等在了外头。
看到父亲母亲一前一后出来,不像是有受伤的样子。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柳纭娘拍了拍陈明义的肩:“明日辰时起,咱们去衙门改房契,可不要贪睡误了时辰。”
兄弟俩面面相觑。
陈康平听在耳中,特别不是滋味,本来还打算去燕长琴房里劝说一二,干脆也打消了念头,直接去了陈明耀的院子,打算在那儿住上一晚。
一日天蒙蒙亮,柳纭娘就起来洗漱,兄弟俩也起得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柳纭娘也没问,三人一起用了早膳。
然后,柳纭娘就去了陈明耀的院子。
彼时,陈康平已经起身。他有些懊恼,昨晚上他就想好了,与其假装睡过头,还不如避出去呢。可是,昨晚耽搁太久,一觉睡醒就已经是这个时辰。
“走吧,别耍花样。”
陈康平听到这话,心里不是滋味,恼怒道:“燕长琴,我确实有错,但你也别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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