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量半晌,却无计可施。确切的说,是孔玲玲一个人在着急。毕竟,婆婆留在家里,她的日子不好过。乔老爷追究起来也是整个温家倒霉。
“姑母,你想想办法啊!”
孔姨娘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闲闲道:“我没法子。这事啊,还得你自己去劝你婆婆,她若是愿意嫁,不就圆满了?”
最要紧的是,一个长相和老爷心上人一模一样的女人,对夫人是个不小的打击。那个女人常年压在她头上,明明她生的孩子是长子,可这诺大家财,老爷还是要交到那个女人的儿子手中。她也是大家闺秀,论长相容貌都不比乔夫人差,凭什么就得低她一头?
孔玲玲恨得不行:“姑母,上次就是你出的主意,结果事情没成,婆婆还恨上了我。之前他们母子对我挺好的,可那天之后,两人对我不冷不热,甚至还要让我做事,这些可都是因为你,你不能不管。”
孔姨娘气笑了:“凡事都有利有弊,出手的时候你就该想到失败后会有的下场。药是你下的,我只是好心出主意而已。事情没成,你却怪到我头上……你的事我是再不敢插手了的。”
姑侄俩不欢而散。
孔玲玲的身份,乔夫人也不会见她,因此,她准备直接从偏门处回家。
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乔老爷带着下人大步来。孔玲玲本来可以避开的,但她想到乔老爷的怒气,便想要试探一二。再有,她还是不喜欢婆婆留在家中,最好是想法子把人送到乔府。
因此,她脚下一转,站在了路旁,福身行礼:“姑父。”
乔老爷看到她,皱了皱眉:“你怎会在此?”
孔玲玲歉然道:“我婆婆性子活泼,先前我在院子里看到姑父走得快,好像生气了。我上门,就是想替婆婆给您道歉。您走了后,婆婆也有些后悔……”
听到最后一句,乔老爷眼睛一亮,追问:“真的?”
孔玲玲不过是随口一说,见他一脸期待,干脆咬牙认下:“是。”
乔老爷一合掌,激动地转了两圈:“这样,你把这些东西带回去。”他知道孔玲玲想要撮合二人,道:“帮我说几句好话,如果事成,我还有重谢。”
他让人送到跟前的是今天从温家带回来的东西,一套首饰和那些珍珠。孔玲玲说不出拒绝的话,一狠心,答应了下来。
回去的马车里,孔玲玲摸索着首饰,心里隐隐羡慕起婆婆的好命来。
一把年纪了,还能遇上这么个有钱有心的好男人。真不知道她还在挑拣什么。如果换了守寡的是自己,乔梁明又斯文有礼……她猛然回神,发现脸有些热,急忙拍了拍。
回家之前,她先去了银铺,将东西存了,这才空手回家。
进门时,她有些忐忑,以为母子俩会盘问自己,她挺紧张的,还编了一套说辞。可进门之后,母子俩根本没问。
他们问了,孔玲玲不高兴,这么漠视不闻不问,她心里同样难受。
夜里夫妻二人睡觉时,温旭随口问:“白日你去了哪儿?”
孔玲玲心里有气:“原来你还知道问我的行踪啊!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温旭也不生气,认真道:“玲玲,家里缺人手,你要去哪里,得先把事情做了。家里不养闲人。”
尤其是这种没安好心的人,就更不可能白养着了。
孔玲玲气急:“你这是何意?”
温旭漠然看她:“据我所知,凭你的身份,未出嫁之前应该很少出门走动,也不可能有什么亲近的手帕交。你扯的那个谎骗得了母亲,骗不了我。你到底去哪儿了?”
孔玲玲默了默:“我去乔府求情。温家只是个普通的小商户,经不起他们针对。我求了姑母,磨蹭了许久才见着了乔老爷,说了不少的好话,才让他答应你不对咱们家动手。”
温旭半信半疑。
孔玲玲恼怒道:“你不信我?”
温旭知道母亲把乔梁明得罪得厉害,但乔梁明抱着那种龌龊的心思,母亲一日不肯许亲,他就会一直生气。就算这一次哄好了,下一次呢?
“没人要你去求情。”温旭不客气道:“孔玲玲,你是没有长骨头么,咱们家不偷不抢的,凭什么要去求人?”
孔玲玲心下不以为然,又觉得这男人蠢。大户人家收拾人的法子多的是,又不是非得明着来。
不过,她想要把自己说成功臣,难免就得多费点唇舌:“万一有人买了你家的肉闹肚子了呢?更狠一点,出了人命了怎么办?”
温旭听不得这话:“净胡说,我家都是选最新鲜的肉,各种食材都是母亲亲自去挑,怎么会出事?”
“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陷害?”孔玲玲一脸恨铁不成钢:“夫君,你们太单纯了。”
“这世上是讲王法的,孔玲玲,你别以为只有你一个聪明人。我不需要你求情,你少自作多情。”温旭冷声道:“你再自作主张做这些蠢事,就给我滚出去。”
孔玲玲做梦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没有丝毫感激不说,现在还怪她多事。她真觉得这人不可理喻。
温旭也烦,天亮还得干活呢。拿了自己的枕头转身就走,跑去了客房住。
孔玲玲气哭了。
翌日早上,孔玲玲又找到了柳纭娘,劝说她嫁去乔府的各种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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