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真相,面面相觑过后,齐母忍不住问:“可那些人为何要伤你?”
齐父也觉得想不通,皱起了眉:“你可是她的亲婆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她心甘情愿对你动手?眼看你不上套,竟然还把主意打到了她亲娘身上。畜牲尚且知道反哺,她这也太狠了。”
“我不知道。”柳纭娘想了想:“我猜可能是万家。”
听到这话,老两口又是一愣。
“他们为何要如此?”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出这话。
罗双云只知道是万家害自己,但缘由却不知,她都不知道,柳纭娘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大概是觉得我丢人,不配做万夫人。”
齐母:“……”
她吓得哆嗦起来,菜都夹不起来。
齐父眉头紧皱:“那你还去吗?”
今日之前,老两口再不舍,也没想把家里的孩子们留下。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去万家后比在家里要好得多。可若是去了有性命之忧,他们还宁愿把孩子留在家里,至少能平安度日。
“我不想去。”柳纭娘摇了摇头:“不管有没有危险,我都想留在家里陪着你们。”顿了顿,又补充道:“就算去了,我也会回来的。”
老两口听了这话都感动不已。
如果覃母受伤是意外,她们说什么也不留儿媳,但若是万家真的故意伤人……他们说不出撵儿媳去万家的话来。
可去不去,也不容他们说了算。
覃母受着伤,哪怕满桌珍馐,两家人也没心思慢慢品尝,牛嚼牡丹似的用了一顿饭,覃家人起身告辞,还问镇上的医馆借了副担架抬着覃母离开。
柳纭娘将人送出门外,回过头看向覃月梅时 ,见她双眼红肿得跟桃似,看着远去的娘家人止不住的哽咽。
“你心里愧疚?”
覃月梅哭声一顿:“娘,我不明白你为何一口咬定说我知道外头有疯马,但我是真的不知道。”
柳纭娘冷笑:“你敢对天发誓吗?就用你即将到来的荣华发誓。如果你是故意算计你娘让她出去撞上疯马,回头你就和万家的富贵擦身而过!”
齐传明一头雾水,覃月梅夫君齐志伟也一脸惊诧,忍不住道:“娘,你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
柳纭娘不看他们,只看着覃月梅。
覃月梅咬牙道:“我敢。”她抬起手:“若是我娘受伤与我有关,我就和富贵擦肩而过。”
柳纭娘点点头,回了自己的屋子。
没多久,齐传明从外面进来,皱着眉道:“你怎么能怀疑月梅呢?她可一直拿你当亲娘孝敬,你这么说,也太伤人心了,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她还在外头哭呢。”
“我可承受不起。”柳纭娘随口说完,又道:“明天我就不走了,你自己去吧!或许,咱俩还能写一份和离书,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你做你的万家公子,我做我的齐家儿媳……”
“说什么胡话呢?”齐传明一脸不悦:“这种事以后不许再提。爹娘都答应了让你进门,你可别为了所谓的骨气硬撑着不去。双云,去了之后对孩子有好处,对你自己也有好处,有人伺候着,难道不比在这镇上辛辛苦苦却只够温饱好得多?”
他脱了衣衫躺上床,闭上眼道:“万家的马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早点睡,明日还早起呢。你的衣衫没买,还是得置办一身,明早上我带你去。”
说完没多久,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声。
柳纭娘坐在窗前,心里盘算着去万家的事。一开始她不打算去,想留在家里陪着老两口。可又一想,留在这里始终太被动了些,万家那边如果不死心还要对她动手,说不准还要牵连了两个老人。再有,总得摸清楚到底是谁看她不顺眼吧?
翌日天蒙蒙亮,柳纭娘就去了街上的成衣铺子,选了两身贵重的衣衫,还买了配套的首饰。
人靠衣装这话不假,柳纭娘经历得多,本身气质不凡,贵气的衣衫一穿,就如城里的富贵夫人。瞬间就和齐家的其他几人区别开来。
要说齐传明他们身上的料子不好那是假话。论起来,他们都怕回到万家被人低看了去,衣衫一个晒一个的华丽,可穿在身上就像是偷穿了别的衣衫似的,怎么看都挺别扭的。
齐传明看着这样的她,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天亮后不久,齐志伟的妹妹齐志梅带着男人和女儿也回来了。
一家人都挺期待的,街上也有好多人暗地里注意着齐家这边的动静。好在万家人来得快,没让众人等太久,还没过午,一行车队就来了。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干练婆子,态度并不高高在上,也不热络,让人感觉挺疏离的,在她面前,齐传明总觉得自己摆不起主子的谱来。
一行下人规矩地站在门口,看着挺威严,街上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齐传明负手而立,嘴上没说,心里挺美的。
就在一家人准备把包袱拿上马车时,被婆子给拦住了:“府里什么都有,这些东西都没必要,就留在这里吧。”
说白了,就是看不上。
在柳纭娘看来,他们连齐家人都看不上。否则,也能客气地说留给老两口。连这种面上的客气都不屑于维持,可见万家人的高傲。
柳纭娘并不害怕她,就在一群人上马车时,她上前一步,认真问:“关于齐家帮万家将孩子养大这件事,你们主子怎么说的?他们打算怎么感谢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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