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位家主商老爷,行商途中发了急病一下去了,商家只剩一对姐妹。
大的姐姐才十三,小的十一。
家里没了男人,犹如没有守护的肥肉,谁都想咬下一块来,包括下头的管事掌柜、族里的叔伯兄弟、生意场上的对手伙伴、当地的豪绅、甚至官府。
不少人打着强娶姐妹瓜分家产的主意。
两姐妹当着族人的面,在官商两道的见证下,对祖宗牌位发誓,此生不嫁只招婿,商家,她们来传承。
一句话说得简单,但里头多少腥风血雨和惊心动魄,两人互相鼓励和努力,愣是将商家的生意支撑了下来,可见两人也是经商的天才。
但两人出落的越来越好,大的倾城小的倾国,这样的姿色,便是没有钱财也要引无数人垂涎争夺,加上商家的家底,更刺激的有些人铤而走险。
生意被挤兑,生命被威胁,敌人渐渐联手织成大网,姐妹俩独木难支,用了商家祖上留下的一条暗线。
没人知道,商家祖上和开国皇帝是有交集的,商老爷的爷爷,暗中支持了太祖许多银钱,还借着走商的便利帮太祖做了不少事,也就是说,大桑建朝,是有商家一份功劳的。
但不知为什么,商家没受太祖的封赏,不声不响不言语,继续做着商人的本行。
这份人情便留了下来。
或许,那位商家家主早预想到今日,留着人情只为保住商家血脉。
人情是皇帝欠的,这份求助也便通过特殊的渠道直接送到如今的皇帝面前。
那时皇帝还年轻,彼时正心情不好,收到求助才想起,对,自家还欠了这份人情呢,太宗提过这事,正好出去散散心,干脆微服去了。
带着的人正是左相。
商家所在离京城并不远,走远了大臣们也不会同意。两人就扮做普通人的样子偷偷去了商家。
一见之下,皆是沦陷。
那时,左相年过四十,长得好保养好,满腹经纶,正是一个男子最富魅力的时候。
而皇帝也二十多岁,英俊挺拨,气势摄人。
两位商姑娘已成老姑娘,实则不过二十出头。
哪个少女不怀春,尤其在她们落难时候两人突然从天而降,一出手便缓解了她们的处境。
都是有才有貌有眼光有见识的人,惺惺相惜引为知己,再进一步,天雷勾地火。
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发生了。
姐妹俩都有了孕。
两个男人便要将人接回去,可人家姐妹都是有主意的,越过他们俩,直接做了决定。
如果两个男人愿意,她们的孩子就是商家人,以后继承商家。
如果不愿意,哪个愿意留下孩子,哪个孩子继承商家。
如果两人都不愿意,好吧,她们商家必须要有一个继承人,你们商量着办留下哪一个吧。
把两人气乐了。
那时谁也没想到后头会发生什么事,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的先把人哄高兴随你们想怎么安排都行,孩子嘛,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商家需要继承人,他们还能护不住商家?
但人生有意外啊。
皇帝老往宫外跑,皇后能不起疑?左相老是不着家,左夫人能不出手?还有对姐妹俩仍旧不死心的对头。
几方出手下,姐妹俩没到正日子便同时生产,结果……
盐阿郎磨牙:“仇人是谁?”
状元郎同样的问题。
郝灵:“是谁也都被他们收拾掉了,不用你们去报仇。”
“左夫人还活着呢。
”
两人同时道,状元郎唰的看向盐阿郎。
盐阿郎不自在咳了声:“我给我大姨报仇。”
状元郎:“我亲自来。”
卫弋:“你们大概不会有这个机会,左相不会让你们担上杀害长辈的恶名。”
顿了顿:“活着未必比死了好过。”
状元郎冷呵:“无情无义。”
郝灵摊手:“那现在,你们决定如何?”
若是皇帝和左相对他们说这些,他们最少也要五分怀疑,可郝灵说这些,他们就全数信了。
两人对视,久久不言,谁也不能冷静思考。
反而卫弋疑惑:“可是,为什么他们两个受到这样的安排,盐阿郎在街头长大,燕——状元郎是——”
状元郎:“我在普通人家长大的,相比表弟,我顺遂平安。”一脸歉意的看着盐阿郎。
他不知内情,可一句街头长大,那里头是自己想象不出的艰辛。
盐阿郎混不在意:“没事,我命格特殊,必须风雨磨砺,现在不也挺好。”
状元郎更内疚了,他是哥哥,应该护着弟弟——他是哥哥吧?
不管了,按着娘亲的年纪来断定吧。
他道:“以后我们兄弟一起过,不过,你爹——”
盐阿郎:“谁认他。他说是我爹就是我爹,证据呢?”
……吼吼,你这样说话,怕你娘要打死你呢。
郝灵与卫弋道:“一个龙子,一个丞相之子,生来便继承庞大家财,权利富贵太重,注定多舛,过了十八就好了。盐阿郎是体质特殊不能享受好生活,状元郎呢,则是八字太好得压一压。反正吧,事出有因喽。”
卫弋:“看皇上和左相的意思,在宫里相认便意味着要昭告公示,新的麻烦要来。”他瞪回盐阿郎二楞的目光,平静道:“他是皇帝,你能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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