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经忍不住想出去把这头猪摇醒,醒醒吧,他们只是想割你的肉。
郝灵:“还有个法子。”
什么?
“等,等他死,等牌位烂,咱们自然就解脱了。”
灵灵灵:“……好法子。”
不管他了,看着太生气,还不能撒。
两人已经决定躺平,谁知朱大善给她们带了个大惊喜回来。
这天天都黑了,朱大善才鬼鬼祟祟的回来,怀里藏着什么东西两手捂着。
油灯点着,东西放在桌上,就和牌位面对面。
郝灵和灵灵灵面面相觑,这特么的是个什么世界哟。
只见那桌子上放的,赫然是个比人脑袋都大的螺,洁白美丽,不像田螺,可这里也不挨着海呀,海螺能活着来?
一道一道的灵气顺着螺壳的纹荡漾。
郝灵舔了舔嘴角:“辣炒螺肉。”
多么可惜,小婵不在。
朱大善的笑容在油灯火头的映照下恍恍惚惚的,对着牌位呲牙乐:“祖宗,这是您老人家给我的是不是,这么大的田螺,谁见过呀,您老人家嘉奖子孙勤奋读书的是不是?”
田螺?你确定?瞎了吧。
郝灵:“是,给你补补猪脑子。”
灵气这么足,吃了应该能长点智商吧。
“我得把这田螺供起来,日日瞻仰,就当祖宗您监督我读书一样。”
呵呵,郝灵翻白眼,自作多情。
朱大善搬了腰高的水缸进来,田螺放进去,在水底静静反射着幽光,别样华美。
朱大善去睡了。
郝灵灵灵灵睡不着,真想出去亲手摸一摸那螺,两人都放了意识在外头,看到底是什么幺蛾子。
第二天,朱大善起床煮粥,上一顿没洗的陶罐用水一涮,再盛了水烧,那水是从缸里取的,水底卧着一只大螺,一夜过去也不知有没有拉屎拉尿……
吃过粥,罐子一丢,朱大善和牌位与大螺告别,夹着书出去了。
郝灵就不明白,读书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好环境,可这鸟都不来的破茅屋还不够清净?
他读书到底在读什么?
一丝精神力缠上去,别是出去花天酒地了吧?
还真不是,原来这附近有个清幽的水潭,沁沁凉的水边别提多凉快了,朱大善到了水边坐在大石上,立即就背起书来,别说,背着书的朱大善看上去没那么傻了。
真读书就好。
就在郝灵专心操控精神力探查水潭周围呢,灵灵灵捏着嗓子尖叫起来:“灵,快看快看!”
郝灵将注意力拉回来,就看到盛放大螺的水缸发出一片金光。
精神力往缸口一探,好嘛,发出金光的正是底下的大螺,金光愈盛中,光团中间舒展开一个——姑娘?!
姑娘站起,一手撑住边沿,轻盈一跳,一滴水都没溅出来,且人家衣裳头发也干干爽爽。
“这是个什么世界。”郝灵面无表情。
灵灵灵:“妖精。”
螺妖精抿了抿发,羞怯怯的也不知笑给谁看,接着就拎了罐子去刷了。
什么情况?
刷完罐子又收拾东西,打扫,擦洗,篱笆院里的野草都拔了,然后去做饭了。
比朱大善做的好多了,粥里放了肉。
肉,哪里来的?
人家手指一指,桌上就出现了肉和菜,神不神奇?
“真是个神奇的世界啊!”郝灵感慨:“什么原理?”
灵灵灵:“芥子空间?”
热腾腾的饭菜一上桌,螺妖精侧耳倾听,脚步加快,跳进水缸,金光一收。
朱大善回来了。
这个智障,一点没发现他绿油油的院子变成朴实的黄土地,进来屋,甚至洗了脸后才发现桌上的东西。
郝灵真服了,明明洗脸的盆子从门口东边移到了西边,人家就心安理得的用了。
心真大。
朱大善盯着桌上的东西,肚子咕咕叫。
“哪个好心的姑娘给在下做了这么香的饭菜,莫不是仙女下凡吧。”朱大善兴奋的搓手。
郝灵看到水底的螺动了下,这是羞涩了?
她若有所思,问灵灵灵:“朱大善长得好?”
灵灵搜索了下资料,中肯道:“看跟谁比,左归卫弋盐阿郎他是比不上的,但方圆十里,他大概是最好看的一个。”
郝灵仔细审视大口吃着饭的朱大善,将自己的审美标准放低再放低,好吧,是一个仪表堂堂的白面小书生。
对了,他几岁来着?测骨龄,哟呵,十八岁的好年纪呀。
那个姓张的贼眉鼠目怎么说的?进京读书是吧?难道已经中了举?十八岁的小举子,又一表人才——那螺妖精莫不是听话本子迷了心专门来找落难才子的?
图什么呀,男妖精他不香吗?
朱大善吃完了饭,将碗盘子一推,去外头借着天光又去看书了。
郝灵:“这样的男人,图什么,跟了他,小仙女变黄脸婆。”
呵,守不住家业守不住钱,在家里做大爷倒是与生俱来,哪里来的优越感?
郝灵对朱大善的感官直线下降,笨、蠢、不明是非、没有起码的警惕和防备心,还,不知感恩。
这样的后代子孙要来做什么?做官他能断案?下地他能种粮?教个书还怕把人家好好的孩子教愚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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