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书年忙去推他,顾璟连没能如愿亲到人,慢慢抬起身体,疑惑道:“怎么了?”
身下的人双颊染绯,成亲一年多了,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她嗓音柔柔的,小声道:“明日我想回父亲那里一趟。”
“不年不节的怎么要回去?”顾璟连一愣,想起这几日早出晚归都没跟她说上几句话,冷落了她,便试探道:“这几天大理寺有些忙,等过些时候挑个日子,我同一块儿去拜望岳父,好吗?”
容书年脸更红了,咬着唇摇头,“是平洲想陪我去侯府看望父亲?”
顾璟连面露不解,“璟浔不是……”
不是跟容越最不对付嘛,怎么想着要去平南侯府。
容书年:“平洲说她昏迷那段日子有劳父亲帮着求药,所以想去侯府探望一下。”
顾璟连沉默,这事好像听着没什么问题,只是当初帮着求医问药的不止容侯爷一人,怎么顾璟浔要特意去一趟平南侯府?
衣袖被人轻轻扯了一下,顾璟连低头去看,身下的人揪着他的袖子,目露希冀,“行吗?”
顾璟连心口一软,翻身躺到一旁,将人搂住,“也好,两府离得近,往后你若是想,也可以常回去看看。”
他说着,偏头亲了亲怀里的人,笑道:“记得早点回来,明晚给我补上。”
听懂他在说什么,容书年忍不住掩面,头缩到了被子中。
……
第二日一早,顾璟浔便打扮好,跑去容书年那里等着。
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的素雪纱裙,不同于以往浓烈如火的艳色衣衫,少了些灼人眼眸的绮丽,多了几分清纯娇俏。
姑娘提着裙摆小跑过来,容书年一个女子都看愣了。
人到跟前,她才笑着挽上顾璟浔的胳膊。
两府虽然相隔不远,但要绕起来还是有不小的距离,马车行过,顾璟浔掀开帘子看向桓亲王府的高墙,忍不住托腮发笑,这堵墙离她的院子最近,也不知道蛰哥哥之前是不是从这里翻进去的。
她这样痴痴笑了一路,好心情全写在脸上,容书年看着也是满肚子疑惑。
顾璟浔与容越水火不容她是知道的,眼下实在是想不明白,去一趟平南侯府顾璟浔怎么高兴成这样。
不紧不慢地走了一路,马车停下来时,顾璟浔才收敛脸上的笑容,同容书年一道走下马车,被侯府的下人迎了进去。
今日休沐,容长樽听说两人要来,一早便在厅堂中等候。
顾璟浔同容书年一道进门,旁边的女子目露热切,小步走到容长樽跟前,盈盈一拜。
顾璟浔也跟着作了一礼,容长樽将自家女儿扶起来,朝顾璟浔回礼,笑道:“殿下先请坐。”
顾璟浔特意寻了下手边的圈椅落座,这会儿倒是一副娴静优雅的样子,“前些日子平洲深染重疾,劳侯爷帮着求医问药,平洲在这里谢过侯爷。”
容长樽知道她要来,却不知道是来道谢的,说实在的当初也没帮上什么忙,他便温声道:“殿下客气了。”
两人辈分有别,见面也不多,相互寒暄后便再没话说,容长樽便问起了容书年近况。
顾璟浔这边有些坐不住,时不时地往门外瞧,似在寻找着什么。
容长樽以为她年岁还小活泼心性,这会儿有些无聊,便适时问道:“殿下可要到府中逛逛?”
这可真是瞌睡有人给递来了枕头,顾璟浔立刻展颜,“平洲不常来侯府,倒还真不曾好好逛过,那就先不打扰侯爷与嫂子叙旧了。”
她说着,起身作了一礼以示告辞。
容长樽唤上一旁守着的霜降,“林升,你带上人,随殿下去逛逛。”
霜降应是,走到门边低下头,“殿下请。”
顾璟浔这便抬步迈出门,等走远了些,她停下脚步,朝霜降道:“孤听说侯府有演武场,想去瞧瞧。”
霜降顿了一下,想到顾璟浔与容越的那些传言,一时有些为难。
小公子还在演武场练武,两人若是碰了头,叫这位千尊万贵的殿下受了冲撞可怎么好。
“有什么问题吗?”见他半天不说话,顾璟浔微微蹙眉。
霜降只好硬着头皮,作了个请的手势,“殿下这边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霜降总觉得,自己给指了去演武场的路后,顾璟浔的步调好像轻快不少,连周身的气场,也叫人放松许多。
她一路快步走过,说是出来逛逛,却一眼没去欣赏四周的景色,似乎就是奔着演武场去的。
宽敞的院中传来几声喝彩,顾璟浔推门进去,那中间的台上,有几个侍卫在比试,不远处的靠墙边,一身武服的小公子正在扎马步。
台子那处的侍卫门齐齐回头,见那一身鹅黄的姑娘忽然推门进来,皆是一脸呆愣。
府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漂亮的姑娘。
方才还喧闹的院中瞬间寂静下来,霜降正要扬声代顾璟浔表明身份,门口的姑娘忽然抬手示意他止声。
许是这寂静来的诡异,那不远处扎马步的容越也朝顾璟浔这边看过来。
这一看不要紧,小公子瞬间暴跳如雷,马步也不扎了,走路跟带了风似的,几下窜到顾璟浔面前,呵问道:“你怎么来了!?”
众人不由竖起耳朵去听,都猜测这姑娘该不会是小公子在外面惹得桃花债,这会儿打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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