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他。
宋杞和又碰碰自己的耳朵,杜明昭见状忙问:“你有哪里不适吗?”
不等宋杞和回答,杜明昭已捉过他的手腕摸了脉搏,在亲自把脉确保宋杞和无事后,她才松开手。
宋杞和眼尾还有情绪未消,他微抬起,道:“我无事。”
“咱们回去吧。”
不论有事无事,杜明昭都想回去了,在池边站了不知多久,头顶被晒得发烫,想来近了午时。
她便抬手推宋杞和的轮椅。
宋杞和问道:“采些野菜可好?”
“我去吧。”
杜明昭推着宋杞和来到田埂边,她独自下了田,跨过水沟跃到田埂上,走了几步她回头看宋杞和,“其实可用的野菜不止我上回说的马齿苋,还有鱼腥草和蕨菜,你想吃哪种?”
“就要马齿苋吧。”
杜明昭便在田边摘了一小把,她盖着兜在田里忙,宋杞和便注视着那颗小脑袋一上一下的。
过了片刻,杜明昭用布帕包着马齿苋回到石子路,她杏眸亮亮的,“好了,我送你回宋家。”
宋杞和摇头,“我们去薛家。”
“去薛家?”
“嗯,我和应庚说了,我们留在薛家用饭。”
“可……”
杜明昭想说,她没答应啊,话到嘴边,她就改成了,“我来烧饭?”
“你要想的话不是不可。”
闻言,宋杞和桃花眼里荡开戏谑,“等用完饭,你给我施针吧。”
这样一来,整整一日,便都只能和他待在一处了。
杜明昭拧眉。
施针?
算日子该明日给宋杞和复诊,但提早一日也不是不可。
杜明昭点头,“施针可以。”
宋杞和心口被某股情感塞得满满当当,他轻翘嘴角,“那我们走吧。”
杜明昭推着轮椅,很快想起自己被带偏,“谁来烧饭?我厨艺不太好,你要觉着上回的好……不,我想还是算了吧。”
不是,她刚说自己不会烧饭。
宋杞和吃的那顿馄钝纯属意外,就算能吃也是何氏包的馄钝好,与她无关。
“你要不愿就不做。”宋杞和说了句令人震惊的话,“我可以烧饭。”
杜明昭立马驳了他的话,“别,那还是我来吧!”
宋杞和一说烧饭,她就想起书中原身那样残_暴地逼迫他烧饭洗衣,饭做的不好吃便要拿藤条抽打他,衣服有半点脏都要挨一顿揍。
可杜明昭不敢啊!
与其让宋杞和下厨,还不如她这个厨房杀手委屈一点,研究下怎么才能做好饭。
光是这事就足够杜明昭烦心。
她想了一路,只琢磨出怎么做马齿苋,是先放锅里过水,还是洗干净拌好了直接吃?
凉拌是这么做的吗?
杜明昭想破了脑袋,正苦恼除了马齿苋还有什么头疼的玩意呢,应庚端着饭菜步入薛家正堂。
“公子,杜姑娘,饭菜要趁热吃。”
应庚盛来的是何氏烧好的萝卜烧鸡肉、醋溜白菜还有一盘清炒肉丝。
这不是有菜吗!
杜明昭怨恼地瞪宋杞和,却见他似笑非笑的,是有意在捉弄自己玩儿呢。
一气之下,杜明昭又道:“不行,我还要去做一道菜。”
好啊,这么欺负她,那就别管她瞎做难吃了。
杜明昭奔去薛家的厨房,薛径走后这里便没被用过,她用布擦了擦灶台的灰,找着柴禾生火。
而后,她难住了。
村里生火,怎么生来着?
杜明昭呆愣愣抱着柴禾,身后有道若有若无的笑声,“你还真要烧饭?”
“不是你说的吗!”
杜明昭回眸,彻底恼上他了。
宋杞和爱死了她的小别扭,他转着轮椅到灶台边,摸来了火折子点火,“我来生火。”
不用说什么,纵着她便好。
杜明昭看他都来帮忙了,一时又气不起来,她语气轻快了点,“那……那我真的把马齿苋做了哦?”
“可以。”
宋杞和转身,杜明昭舀了一盆水准备清洗野菜,他迟了下地问:“你会做吗?”
“我为什么不会啊?”
杜明昭十分气宋杞和的质疑,她杏眸一挑,眼型更圆,里头还有不服,“你看着好了,今日我定会亲自做给你吃。”
宋杞和应:“好啊。”
杜明昭轻哼了一声。
宋杞和便就看她细致又慢戳戳地一根根洗菜。
这样的举动他已很想笑了,若每家都按杜明昭这个洗法,午饭甭吃了,等吃上饭怕是都到了晚饭。
杜明昭采得马齿苋并不多,就一把,去除老和坏死的叶子,余下将将一小把。
她把洗好的菜用盘子装好,等锅中的水烧开。
这时宋杞和转动轮椅而来,他喊住了她,“昭昭。”
杜明昭没留意,回头就是一个:“嗯?”
宋杞和换了一盆新水,他牵过她的手腕缓缓将她拽入盆中,两人的十指在冷水之中交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他用双手揉搓着她每根手指,还说:“要净手。”
什么?
她哪没有洗干净!
杜明昭想抽回,但食指被他大力攥住。
她被牢牢钳制,不只是在一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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