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么看着,却不吭声。
他会因她身体的某一处部位而格外着迷。
这样的相处,她已经经历了许多回。
杜明昭叹了口气,她始终无法忽视宋杞和对她真心的喜欢,也更拒绝不了。
最后她启唇轻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去给你熬药。”
“别。”宋杞和捉住她的手,令她起身的动作停住,“我不想吃药。”
闻言杜明昭蹙眉,“现如今我是你的大夫,你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听医嘱了?”
“可药很苦。”
“前头你不也都吃下去了?”
宋杞和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垂头不语。
他总不能说是自打定亲后,他便只盼着吃她的甜,其余一点苦头都不乐意再吃了吧?
思来想去,宋杞和都没说出口。
杜明昭抽离自己的手,口里说的还是那句,“你等着。”
不给宋杞和反驳的机会,杜明昭抬步离开了主屋。
应庚和东宏正在院里劈柴,两人见杜明昭面色不虞,还以为两位主子在屋中未和好,还又吵嘴一番,应庚小心回看东宏,对方也给他一个不知的回眼。
“杜姑娘。”应庚主动开口询问,“你是要回杜家了吗?”
杜明昭脚下拐了弯,她偏过头道:“应庚,你上我家问我娘要几样药材过来。”
应庚秒懂:“是给主子熬药?上回你从城里带回的药包,家中库房里还有一两包。”
“不是,我还要其他的。”
杜明昭直说几种清热解暑的药草名。
应庚便即刻去取。
这面杜明昭又喊来东宏,上厨房里点火烧锅,她则借用宋家厨房里的碗筷和了大半碗的白面兑水。
宋杞和不是嫌药苦吗?
杜明昭勾唇冷哼了一声。
那就让他好生做个抉择,看究竟是吃药难熬,还是吃她烧的饭更难下口。
东宏瞧着杜明昭一副大动干戈的模样,碗中面粉却被揉搓的不成形,既不是白面团,亦非摊饼用的面糊,他嘴角抖动几下,道:“杜姑娘,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杜明昭回头给了他一个眼神。
她在说:“女人的事你少管。”
东宏似懂非懂,但还是捕捉了杜明昭眼底警告的神色,他选择闭口,默默烧锅。
待锅中水煮沸,杜明昭打了个鸡蛋入水,再又把切成段的空心菜叶一把洒入,她头也不抬,抬手与东宏摆摆道:“你先出去吧。”
“那个……”
东宏瞥了一眼锅中惨状,只觉得那一锅看似是吃食,实则比之村里喂猪的都不如的汤,他心中发毛,走前小心翼翼地问:“杜姑娘是要为我等烧午饭?”
“没有,是单给你们主子的。”杜明昭十分诚实,“你和应庚得自己做。”
东宏却没半点不满,飞快应了个“好”。
厨房里,杜明昭还在和煮面片做斗争。
她脑中的设想是,先打个荷包蛋,再用空心菜做辅料,最后下面片,一锅清淡但有滋味的面片汤就能做好。
可实际情况却是,荷包蛋没有,蛋花蛋白全煮散成了沫沫,空心菜过水太久全蔫巴了,至于面片……面糊又太稀,入沸水的刹那成了小疙瘩状的面坨。
要了老命了。
杜明昭十次叹气后,决定就此放弃下厨。
再想想,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这似乎是她第三回 说要放弃了吧?
但又总在作死尝试深信自己手艺,和黑暗料理之间反复横跳。
杜明昭捂住脸,她不愿承认自己在厨艺界真就是个废物,拿起锅铲就去舀盐。
一锅汤,就此完成。
杜明昭盛出一碗,用木盘端去宋杞和所在的主屋。
而院中应庚在拿回药后,便与东宏一道用小罐熬煮,恰好是同一时送到宋杞和的手边。
桌上一碗是瞧不出本貌的面片汤,另一碗是一看就黑色犯苦的药汁。
杜明昭在木椅里坐下,杏眸笑意浓浓,朝床里的宋杞和招手,“披上外衫,过来。”
宋杞和的手停顿一刹,他下意识觉着没好事,可还是将外衫套好系上。
“喏,你选一样。”
再仔细听,杜明昭的音色里都染了幸灾乐祸。
宋杞和微有无可奈何,原来她说的惩罚便是这个。
要么吃杜明昭亲口烧的饭,要么乖乖吃药,这是她给出的意思。
杜明昭还真义正言辞与宋杞和道:“你说药苦,那试试我做的汤?”
宋杞和用瓷勺舀了一勺,他蹙眉问:“你做的什么?”
“煮的面片。”
宋杞和在碗中搅拌了几下,面片是没找到一片像的,汤里全是碎末的蛋白与小面团。
他放入口里尝了一口。
好难吃。
宋杞和觉着比以往杜明昭哪回做的都难吃百倍。
莫不是她故意的?
宋杞和的桃花眼划过诧然,也得亏是杜明昭亲手做的,换做是另一个人,胆敢呈上这样一碗令人糟心的饭菜,他保准当面将桌子都掀了,还要把汤食盖那人头上。
可没辙,端来的人是杜明昭啊。
他懂了,他立刻吃药。
宋杞和面不改色地放下勺,他端起药碗一干而尽。
虽他真的乖顺吃下药,可杜明昭捧着脸却看得极其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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