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明德帝一张脸都黑了。
……
东宫。
傅宝取来干净的外袍,伺候杜明昭穿戴好后,宋杞和便道他亲自送杜明昭回宴席。
宋鸿信放了两人离开。
走至回设宴的路上,杜明昭抬手拢了下斗篷,宋杞和凑近给她系好衣领,转而道:“宴席那面,你不喜的话,就避开早些回去。”
“我知道的。”
杜明昭杏眸一弯。
她又不是孩子,哪里是什么都不懂?
宋杞和那双桃花眼暗了下,他补道:“前头乔家之事还未与你说完,你记得乔姨娘手里的赤盖吧?我说乔家可疑,全是因为除了他们我再想不到第二人。”
“怎么说?”杜明昭以为宋杞和手里有证据,“祈之,你要有识不得的毒_药,可以给师父或是我。”
宋杞和沉吟,“乔家和宫中的贵妃关系密切,皇室除开太子,还有一位公主。”
杜明昭怔愣住。
宫里的事她知晓的不过尔尔,依稀记得宫中那位公主乃是长乐公主。
“可是这又有何干系?”
宋杞和眸子幽深,他凑到杜明昭的耳边,轻道:“当然是谋位。”
杜明昭霎时脸都白了。
“昭昭,你如今已受陛下的青眼,我想宫里的人很快就都会把注意打到你的头上。”宋杞和直起身,他蹙眉满是担忧,“尤其是你医术好,极有可能你会被传旨入宫,为宫里的人看诊。”
杜明昭不解,“不是还有太医院?”
“要见的是你,就有千万种理由。”
不知为何,杜明昭从宋杞和的脸上看到了风雨欲来的深意。她缓缓点头,应道:“若是真要入宫,我会多加小心。”
宋杞和静静望着她,不再言语。
彼时他所想的念头,便是会试快点到来,直到杜黎彻底结束科举,他才好坦白道明身世,他和杜明昭的婚事昭告于世,也好将她庇护于自己的羽翼之下。
宋杞和只把杜明昭送到内院门口,“去吧。”
杜明昭有些舍不得,两人分开才见上一回,她分外想上前抱他一会儿,可身后有丫鬟的脚步声前来,阻断两人的交谈。
“奴婢参见县主、世子殿下。”
宋杞和不善地看过去,率先道:“你是哪个院伺候的?”
“回殿下,奴婢的主子是施良娣。”青雀小心瞥眼杜明昭,回话道:“良娣传奴婢寻县主。”
杜明昭听是施盈盈,她侧过头看青雀,问询道:“良娣找我何事?”
“这个……”青雀支吾了起来,她有些不敢直视杜明昭,犹豫之后才说:“良娣想问诊,她近来吃东西无甚么胃口,又嗜睡,县主,这是有双身子了吗?”
“确实很像。”
杜明昭因这话为施盈盈感到高兴,可这喜悦还没生出太久,青雀的下一句就把她问住了,“良娣还想知道,若是屋中点了麝香那类,是真的易滑胎吗?”
“你们良娣平日喜欢用麝香?”杜明昭抱有怀疑。
施盈盈本不是个好喜香料的人。
青雀结巴道:“是,是近来宫里赐下了些。”
杜明昭回道:“麝香绝不可碰,尽可能让你们良娣不要用任何香料吧,若是她放心不下,还是请个太医诊脉看看。”
东宫杜明昭不能随意进出,即便施盈盈有心想请她泰平堂的大夫看诊,都是不可行的。
青雀问完便道谢离去。
宋杞和那双桃花眼却是眯起,他盯着青雀的背影,冷嗤道:“东宫还没传出喜讯,太子本不是贪女色之人,这东宫得他偏爱的,算上太子妃,还有一位侧妃了。”
“她没有身孕?”
“太子只说过侧妃似有好事,但还未得确认。”
杜明昭想到一股不好的可能,“施盈盈在宫里受了冷落?她不得太子殿下的宠吗?”
毕竟那时候施盈盈是私奔随太子而走的,应是得了宋鸿信的心才肯走不是吗?
“没有。”宋杞和说时冷漠,“东宫的女人这样多,日后继承大位的人,怎会贪恋那一点东西?更何况,太子和她之间的感情有多淡薄,还称不上能得偏爱的程度。”
杜明昭拧了拧眉,最后还是没以恶意揣摩施盈盈,只当她是真的身子不舒服。
与宋杞和分别后,杜明昭折回了宴席。
恰好临近散宴,因杜明昭是为医治太子的病,她全身而归柳静更不会为难,宴会一毕,柳静便让众人散了。
杜明昭便带着穆秋玲离宫。
中间杜明昭离席多时,穆秋玲乍一再见她甚是黏人,恨不得整个挂在她的身上,出宫的这段路程,穆秋玲都挽着杜明昭的手臂不撒手。
穆大夫人便候在宫门外等穆秋玲,两人刚一出宫,穆家的马车便察觉是杜明昭和穆秋玲。
“夫人。”
杜明昭牵着穆秋玲下了车。
穆大夫人见穆秋玲完好无损,放下心来,她慈爱地看着两人,“多谢县主照顾我们玲姐儿了。”
“不客气。”
杜明昭把穆秋玲送回穆大夫人身边,可穆秋玲还不舍得松开手,她一边歪头和穆大夫人撒娇,一边牵着杜明昭的手摇晃。
“娘,宫里的糕糕好吃,县主都给我了哦。”穆秋玲想到什么说什么,她只记得杜明昭的好,“好多、好多,她们都说县主的坏话,都是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