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他后背留下一个又一个明显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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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今兮愤愤不满。
她向他讨伐:“你把我的钱还给我。”
贺司珩:“就两百块钱,至于吗?看你这小气样儿。”
今兮说:“我翻遍整个包,就找到两百块钱,这可是我的全身家当。”
贺司珩拿浴巾把她整个人都裹起来,而后,把她抱出浴室。
他慢条斯理:“全身家当就两百块钱?”
已是十二点多,今兮又困又累,眼皮都在打颤,她强撑着困意和他争辩,“现金,懂吗?现在谁还用现金啊?”
“而且,对你,现金有用吗?”
她被他放在床上。
贺司珩拉起被子想给她盖上,她忽地跟活过来似的,在床上滚了一圈,又滚回他面前。脚趾,不安分地勾着他身上披着的浴巾,抵着他的皮肤摩挲,眼皮掀动,眼里滋生娇艳欲滴的媚色,尤为勾人,“——只能献身,不是吗?”
贺司珩眉心一跳,抽出她的脚腕,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危险气场逼迫,“真觉得我不会再来一次是不是?明儿个八点上班,今儿个三点睡我都能起来。”
“……”
今兮脸色一变,踹了他一脚,之后,扯着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丢出两个字:“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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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放假,今兮规律的作息,让她前一天晚上不管再晚睡,隔天,不到八点就醒。
如此过了几天,转眼就到了大年二十七。
今兮手机里躺了不少沈雅月发来的消息,无一例外,都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的。
今兮找了各种理由搪塞她,想着能晚一天就是一天。
可已经是年二十七。
再拖,总不能到年三十才回去吧?
下午,今兮又收到沈雅月发来的消息。
她对面坐着的孟宁问:“谁给你发消息?”
今兮:“我妈。”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熄屏,没回,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孟宁疑惑:“不回吗?”
今兮面色如常,淡声说:“没什么事儿,不用回。”她拿起面前的咖啡,抿了口,平静地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的飞机回江城?”
“晚上八点。”
“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我妈待会来接我,一道儿过去。”
“好。”
下午茶结束,二人又逛了会儿街,随便吃了顿晚饭,孟宁便离开。
今兮不知要去哪儿,突然想起今天贺司珩说,陶桃情况好了不少,转到了普通病房。她坐在车里发了会儿呆,输入医院的地址,开车过去。
找到陶桃所在的病房楼层,今兮左右看看,她不知道陶桃在哪个病房。
想找个护士问一问,恰好,看到了在走廊处走动的王菁曼。
王菁曼也看到了她,快步走过来,轻声问:“怎么过来了?”
今兮说:“我过来看看您,顺便看看陶桃,她情况……还好吧?”
王菁曼说:“比之前好了一点儿,只是人还是肿着的,刚刚换药的时候,一直没哭,也没闹。以前她可不这样,动作做不标准,被我打手心,我还没碰到她呢,她就在那儿哇哇大叫。”
画面太形象,今兮笑了。
王菁曼说:“正好你在,我要回家拿点儿东西,你在这儿帮我看着点儿陶桃,有事叫护士就行。”
今兮应:“好。”
陶桃的病房是二人间,另外一张床的病人今天刚出院,因此病房只有她一个人,很安静。
今兮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步子也很轻,怕打扰到她休息。
只是,离得近了,听到病房里小声的呜咽声,痛苦的,难熬的,带着隐忍的哭腔。
她始料未及,脚步一滞,没再往里走。
今兮靠在那张空荡的病床边,无声地盯着地面。
手机铃声在此时响起。
今兮手忙脚乱,从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发现,响的不是她的手机。
“姨妈?”陶桃叫王菁曼,她的声音也很小,在病房外,都听不到的程度。可她一遍又一遍,执着地叫王菁曼。
“王老师回家拿东西了。”今兮掀开床帘,收起刚才的表情,朝陶桃温和的笑,“我是今兮,王老师的学生。”
“今兮姐姐,我知道你。”陶桃的脸都被纱布包着,根本看不清她是在笑,可话语,是轻松的,畅快的。
她提醒:“今兮姐姐,手机响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我妈妈给我打电话?”
“嗯。”
手机放在床边柜子上,来电显示,是妈妈。
今兮按了接听,打开免提,而后,把床帘重新拉上,给陶桃私人空间。
“陶桃,今天怎么样了,妈妈明天就来了,不要怕啊。”
“挺好的,我没怕,妈妈,一切都挺好的……”陶桃说话语速很慢,几乎每说几个字,都要大幅度地深呼吸,“这边医生护士,都,对我很好。”
“好,那就好,你姨妈说,你今天换药都没哭,我的女儿真棒。”
“对啊,换药,都不痛的。”
“……”
“……”
今兮靠在床边,拿出手机,看了眼和沈雅月的聊天记录。
指尖在键盘上滑了滑,想打字,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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