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坐在观众席,没人见到他的失态。
祁燃啧了声,终于知道他的企图,“怎么,你对她有兴趣?”
傅云谏:“我哪儿是对她有兴趣,我是觉得,你俩要是一个经纪人,能不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祁燃低眸,轻笑了下,语气意味不明:“我不是什么好人,但起码有道德,撬墙角这事儿,太缺德。”
说罢,他起身离开。
只是在走道上,瞥见相隔一条过道的观众席上坐了两个男人。
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和这样的场合格格不入。气质出尘,尤其是坐在外边儿的那个,清冷眉眼,迎着他的打量,不躲不闪,不避让。
对视不过两秒。
祁燃总觉得那人望向他的眼里,有敌意。
可他是不认得他的。
傅云谏问:“那俩人什么时候来的?”
祁燃:“鬼知道。”
“看着不太像是工作人员啊。”
“好奇就去问,别那么多废话。”
傅云谏对他这微末的耐心表示无语,还是嘀咕,“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进来这儿?”
……
光影昏蒙处。
贺司珩和江泽洲并排而坐。
江泽洲单手撑着下巴,浅淡眸光昵向不远处,渐行渐远的男人背影的身上,气定神闲地开口,“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贺司珩面色冷淡,不语。
江泽洲:“天鹅公主哪儿来的竹马?”
贺司珩倚在位置上,轻飘飘的目光,落在下舞台的今兮身上。
“你以为,她没有朋友?”冷不丁,他反问。
“我以为,按照她那样的性格,不会有男的,会只想和她做朋友。”
站在男人的角度分析,今兮是众多男人喜好的那一种类型。
有着优渥人生浸泡下的那种浑然天成的漂亮和骄矜,做不了朋友,便只会遥遥仰望;一旦做了朋友……
人都是贪心的,做了朋友,就不会想只是朋友。
尤其是今兮这样的女人,单一个眼神驻足,轻而易举就勾起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
江泽洲似笑非笑:“我并不认为,男人在面对一个感兴趣的女人时,会有道德心。”
说完,他观察贺司珩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波澜不惊。
等了许久,久到江泽洲以为贺司珩不会有回应的时候,贺司珩突然轻嗤一声,“我不认为,他有资格当我的竞争对手。”
说这话时,贺司珩的脸上,掺杂着各种神色,淡漠,讥讽,鄙夷,都有。
第66章 不负责的渣男
舞台上,最后一位舞者表演结束。
演播厅四面八方环绕着导演的声音,“今天就到这儿结束了,明天早上八点,咱们再排练,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见。”
工作人员们累的连欢呼的力气都没有,一个个,垂头丧气地收拾东西。
江泽洲看了眼手上腕表,“六点了,一起吃个饭?”
贺司珩:“你不是和他们约了饭局?”
“所以,一起吗?顺便,带上今兮。”
“不必。”
江泽洲听他这漫不在意的语气,不免笑,“拉上今兮吃个饭不也挺好的?最起码,没人会在背后对她搞些小动作。”
“没必要,”贺司珩语气平静,“就算不知道她的身份,也没人敢欺负她。”
“你就这么确定?”
贺司珩说:“不确定。”
江泽洲眉间困惑。
又听他下一句,“她已经二十三了,这是她的职场,她得有自己的处事应变能力,而不是凡事都要我在背后照料周全。而且,她要是被欺负了,哭的最惨的人,恐怕不是她,而是欺负她的人。”
天鹅公主哪儿是任人宰割的小兔子。
她不去欺负别人就好,别人要是欺负她,她必然十倍百倍地偿还。
江泽洲低头,思忖片刻,唇畔溢出明晰了然的笑。
“但是娱乐圈不像舞团,她身边的人也不像小橙子那样简单,你真对她这么自信?”
贺司珩眯着眼,似乎认真思索了一下,说:“不自信,但那又怎样?她要是真被欺负了,无法全身而退,不也还有我护着她吗?”
江泽洲挑了挑眉,心道,这才是他认识的贺司珩——凡事以今兮为先。
见到不远处,导演和制片走向观众席,江泽洲起身站起来,扣上西装纽扣,低眸间,问贺司珩,“那我先走了?你呢,家里司机过来,还是我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
贺司珩说:“今兮开了车。”
江泽洲:“原来不需要找司机,你就是司机。”
贺司珩冷冷一剂眼刀飞了过去。
江泽洲先他一步下去,制片迎上他,注意到贺司珩还在位置上坐着,疑惑,“江总,您朋友不和您一起吗?”
“不一起,他还有事。”
“啊?”
虽说贺司珩要低调,但江泽洲投了这个节目那么多钱,适当地运用些特权,也无可厚非。他似是不经意地提起,“我一妹妹,恰好参加这个节目,他不放心,过来看看。”
制片心一颤,“您妹妹?”
“嗯,”江泽洲没有澄清他和今兮的关系,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模拟两可的,让人起疑的关系。他眼尾曳出漠然笑意,“她这人低调惯了,不喜欢靠着我俩的名儿。不过这到底是她第一次上节目,我俩放心不下,特意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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