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一眨眼,困惑地重复了一句。
“会的,我依旧会参与,”我朝他笑了,“死亡并不是逃避任务的原因。降谷,我是公安警察,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够逃避。”
降谷零怔怔地看着我好一会后,突然低头捂着脸,像是抛弃所有、又像是重拾回什么一样苦笑道:“前辈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我:???
“我明白了,”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坚定地看着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我真的不懂了。
但任务临近,我现在实在没有时间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位后辈到底在想些什么。按照原定计划我被人偷偷送进别墅三楼的房间里,组织已经提前和宴会的主人打好招呼,他们会设计让中原中也过来。
我破坏了房间的电路,今天是朔月,夜色很暗,暗到几乎没有一丝光亮能照明房间。
身上是光滑的丝质吊带黑裙,身下是柔软的床铺。我四肢摊平躺在床上,摸了摸藏在头发里的小刀,脑海里冒出了很多很多东西。
想叹气,但现在不是叹气的时候。
万万没想到夜店卧底期间本该要干但没干成的事情,今晚全部都要干。
像我这种普通人,对上中原中也实在莫得胜算。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沙织」的替身引起他的共鸣与同情,趁着他不注意,咔嚓。
简单来说,就是:
我,替身,我。
……真的不想干啊,要不干完这一票就辞职算了,我成为警察根本就不是为了做这种事情。
我叹了口气,现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根本莫得用处,我还是认真想想等会要怎么从中原中也手上活下来为好。也不知道他会心软放过我,我偏头看向门的方向,还是会气得直接宰了我祭天。
咔嚓——
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无限放大。
我:!!!
卧槽!来得这么快的吗?!虽说公安就是要时刻准备着,但我现在真的还没做好准备的。
我一惊,下意识就滚到床下。下一秒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黑暗的房间里响起:“嗯?灯坏了吗?”
坏了。
被我破坏的。
我听到他不耐烦地咂舌:“啧,算了,反正也只是换一件外套而已。”
房门将光源全数隔绝在外,等到视线彻底暗下,我才撑着床铺站起来。下一个瞬间似乎有一道锐利而又灼热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听到中原中也在笑,嚣张地笑了:“喂喂喂!别告诉我是来杀我的。只有你一个人吗,这也太小看我了吧。”
“不是的,中也大人。”
“诶?这声音,你——”
我踩着床铺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下巴磕在他的肩窝上,紧紧搂住他的腰不放。
对方明显一愣,反应过来后伸手就要推开我:“喂!你这家伙在干嘛。”
黑暗中一切都模糊不清,我单手捧着他的脸,只觉得嘴唇上的触感又冰又凉。
我没有吻上他的嘴唇,甚至连脸都没有碰到。
“别随随便便亲上来啊,”脸被他的掌心扣住,他微微用力往外推,无奈地说道,“所以说,你这家伙到底是谁。”
“我是组织送给您的礼物,今晚请由我来侍奉您。”我偏头避开了他的掌心,一边拽着他往床边走,一边用着吃奶的劲企图扯下他的外套。
公安不易,社畜叹气。
想当年我干夜店小姐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主动,我很愁,愁得又用了点力终于把他的西装外套拽了下来,转而去扯他的腰带。
“都说了等等了,你别扒我衣服啊。喂!都说了别。”对方明显急得声音都抬高了几分,混乱中我的双手被对方紧紧捏住。他还用着我早就见识过的、不符合娇小身躯的力量直接把我拽了起来:“你给我坐好!”
手腕被人牢牢扣在身前,我试了又试,在没有用尽全力的情况下肯定挣脱不开。啧,他的身形这么娇小,这种哥斯拉的力气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没办法,只能侧坐在床边,询问他:“中也大人,你不想和我困觉吗?”
“……还真的一模一样,”他啧了一声,“现在是全世界都知道了吗,简直麻烦透顶。”
“我和中也大人喜欢的小姐有几分相似,”我背着原定的台词,“我自知自己替代不了那位小姐,只想留在您身边侍奉您。”
“哈?谁说我喜欢她。还有,能别一口一个敬语吗,你这声音我听着实在别扭。”
“中也先生。”我轻轻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话音刚落,手腕上的力道明显一滞,松了许多。我试探性地挣脱开来,他也没有制止,反而顺着我的力道松开了手,还毫无威胁地警告了一句:“再脱我衣服我就找东西把你绑起来了。”
我尝试性地问他:“那我脱我自己的衣服?”
“……我也会把你绑起来,”说完他似乎嘟喃了一句,“好奇怪,不止声音,别的都……”
他的声音太小,尾音很快就消散在黑暗之中。
我试探性地摩挲过去勾住他的手指,但很快就被他躲开,而且他还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喂!下不为例了哈,你再动手动脚我是真的会把你绑起来的。”
面对主动送上门的美色,不吃掉就算了竟然还这么排斥?!我默默地往他的方向瞅了一眼,确定了一件事情:原来中原中也不止那个不行,那个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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