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贵妃关心,嫔妾一定好好保养身体,给皇上再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小阿哥出来。”
嘉妃行了一个虚礼,利索的就搭着宫女的手走了。哪里有什么恭敬。
继后又如何,没宠没子的,要啥没啥,拿什么压人?连皇上你都见不着几回,靠位份吗?位份就是个屁。谁受宠谁才是最大的那个。
“妾身告退……”嘉妃先走了,其她人就都站起来,行礼告退。只说妾身,没说臣妾,后妃只会对皇后称臣,皇贵妃,没资格呢。
纯贵妃落在最后面,明显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说。”楚然可没有那拉氏那么委婉,更不会那么畏畏缩缩,束手束脚的放不开,不管不行,管了又怕犯错,皇帝跟她不是一条心,她心里没低。楚然才不怕呢,只等着师父来了,看看是不是他,若是,那一切好说。若不是,就不跟他玩儿了,看看是弄死他还是自己跑出宫浪去,不怕更坏的结果,也就没啥可怕的了。
“三阿哥素来胆小,被皇上训斥过之后,心思忧惧,又不敢报病,昨日我让人去阿哥所看他,才听他身边儿的小太监说一晚上一晚上的做恶梦,出虚汗。我实在是没法子了,想求求姐姐,能不能让太医去给看看?”纯贵妃说着就行礼。
亲娘想给儿子看看病都不成,也是够够的了。
才十四岁的孩子,又不是亲娘没了,他能伤心到哪?要被那样骂。
“你也是的,怎么不早说。没什么比身体更重要的。有容,你亲自去找值班的太医,看看谁在,带着去阿哥所,给三阿哥诊脉,我跟贵妃就在这儿等着,回来报给我们知道。”边吩咐着有容,连拉着纯贵妃回东次间那拉氏日常待客休息的地方,那边有条坑,靠着轻省些。
吩咐完了,又想起来,纯贵妃这是点她呢。三阿哥吓着了是有的,但这孩子胆子可不小。真正胆子小的是永璋。而且永璋又是皇长子,已经成家分府出去,儿子都两个了。被亲爹这么骂,还直接剥夺了继承权,不郁闷才怪呢。
“墨香,你去跟常青说,让他立刻出宫,带上太医,去大阿哥府上,看看大阿哥怎么样了。”宫里的不敢请太医看,宫外的,也不见得好多少。
墨香是那位氏身边的掌事宫女,四个一等大丫头之一,常青是翊坤宫的首领太监,带着四个小太监。都是那拉氏身边用老了的人。
“是。”墨香行了礼就出去了。
屋子里其他人并不乱,墨书,碧影,碧茶几个大宫女带着小宫女们给纯贵妃上茶上点心的,井然有序。半点声音都没有。
别的不说,富察皇后管理后宫是真的厉害,宫人的规矩礼仪都非常好。身边的人机不机灵,会不会办事儿,那要看主子会不会教,但整体的基础培训,却都是皇后的手腕。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女儿,低蕴是真的好。
这些个东西,那拉氏就不在行。没选秀以前,在家里,额娘也教过管家,可她阿玛就是镶蓝旗下的一个四品佐领,属下只管着二百人的小官儿。她出嫁的时候,还已经退休回家养老了。她娘就是继妻,比她爹小着二三十岁。前头姐姐的小儿子还比那拉氏大七八岁。家里面原配的孩子都大了,又是小门小户的,能教多少?出嫁就是妾,更没机会管家。富察皇后跟乾隆在对权力的掌控上,那真是一对儿。就像乾隆从他登基到死,没有一天放下过权力一样,富察皇后对后宫的掌握也没有放下过一天。总结来说就是,那拉氏突然被交付了管家权,管的还是天底下最大的那个家,但是一点实际操作经验都没有。
然后皇帝老公还没多少感情,并没有半点想要帮忙的意思,万事还都得顺他的意,办好了是你应该的,办不到立马就落脸子。狗男人。上面有很可能想要掌权的皇太后,下面的宠妃也虎视耽耽。
楚然想到这些,就想撂挑子走人,果然便宜没好货,零门槛的任务时空,太坑了。天地这么大,我上哪不能活得潇潇洒洒的,实在不行去海上占个小岛,种满桃花,我还能更浪。宫里这环境,太险恶了。
“姐姐,皇上那里……”正胡思乱想的楚然,被纯贵妃的声音又给拉回了现实。她是怕那拉氏这么明晃晃的让太医去阿哥所,乾隆知道了会觉得三阿哥对他心有怨怼,还要迁怒到皇贵妃身上。
“没事儿,既然把后宫给我管了,咱没权力教皇子阿哥,那阿哥们身子康不康健,吃的香不香,穿得暖不暖,总是该管的吧?觉着我不好,就换人呗。不是有人急巴巴的等着呢嘛。”
要真换了别人,我还巴不得呢。才刚来一天,连这若大的翊坤宫都没来得及看一看,总得让我按自己喜好收拾收拾吧?一天天的,溜谁呢。
她这么横,到是把纯贵妃给说得一愣神儿,然后又笑,“姐姐早年刚进府的时候,就是这般直爽的性子。”
是啊,因着家里父亲职位低,也没指着能配贵人,又是老来女,家里哪有不纵着的,没受过委屈的孩子,心思多的少。还不是嫁了个狗男人,把好好的姑娘给憋屈成了这样的嘛。天天的闷在院子里,养花养草的,又省钱又能消磨时间。得了个娴的封号之后,更沉稳了。别管是真娴静还是皇帝希望她娴静,反正是得把自己往娴静上靠就对了。
“让你见笑了,我这也是急得,忙乱起来,这脾气就压不住。”楚然找了个借口,要不然怎么说,总不能说换芯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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