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会儿,可没人在意她咋想的。一人两箱子,那些金银都能装得下。给他们多剩了三个箱子皮。
钱分完了,再也没啥分的。有了这些钱,破房子也没人在意了。晒谷场边儿上那个房子,房场是生产队的,爱房子也值啥,直接给队上了。再就是地。老两口的地,他们肯定没法回来种,给老大种又觉得心里堵得慌,就让生产队长帮着照看,地给他种,一年给多少粮食就行。老二媳妇和老四媳妇的也都放一起了,粮食人家都说了,不用,给爹娘当养老费了。
老三两口子一听这个,老二老四家都出粮食了,老五家养老,他们啥也不出不好啊。老三媳妇当时就说,一年给老人二百块钱养老费。
这年头儿,二百是真的不少。
但是想比起刚刚分的财产,啥也不是。
金价如金三十二块钱一克,大黄鱼是民国时候十两的,换算成克数,是三百一十二点五克。一根金条,刚好一万块钱。万元户,是这时代最富裕的象征。只金条,兄弟五个一人就分了四十万。还不算那四千银元呢。
这可是八零年。
这么一算,一年给二百,是大数儿吗?老两口就是再活五十年,才是一万块钱吧。
但老人很高兴,他们更在意的,是儿子的这个心意。
分完了,都后半夜了,老大家是不会留他们住的。
那些个金银,二两多斤,再加上厚重的铁皮箱子,三百来斤,老四老五有车,老二老三怎么整?谁家也不宽敞,睡不下这么些人的。没法子,师父先把老人还有楚然和老四两口子送回楚家,再连夜开着车,又给老二老三送给家。
回来的时候,天都亮了。
楚然一行,回到楚然也是一宿没睡。
楚家人都跟着没睡。
睡啥呀睡,老太太那箱子里一箱子珠宝呢,谁能睡得着。
因着楚然早交代过,楚大哥白天想法子,从卢家弄了两个手提箱子回来。就是过去有钱人出门才会带的那种皮箱子,四四方方的,长有半米,宽也得有四十厘米左右。深超过二十厘米。都是卢家早家留下来的,楚然本来想着能弄来车里能放得下的木箱子就不错了。是大嫂想起家里有那个,才让大哥去给拿了回来的。
有这两个大箱子,啥都装下了,那铁皮箱子真不必带着,没啥价值的。
一晚上,楚家一家子,加上肖家老两口,老四两口子,一边儿清理那些个珠宝,一边儿闲聊天。大嫂拿着一个本子,是厂子里记账用的账册,她不是酒厂的出纳嘛,多余的拿回家里用的。这会儿拿出来把清理出的那些个,一样一样的都记下来。有些个八宝琉璃镯啥的,她都不认识,不知道名字,肖老娘就给科普,这方面她的知识可丰富了。又说起,哪件东西见她阿玛戴过,哪一件是福晋的体己,哪一件是她娘生下她,老王爷赏的……
“真的没事儿吗?”
大嫂又问了一遍。
自打东西拿出来,楚家人都问过好些遍了,真没事儿吗?不犯错误吗?这不是地主老财了吗?
大嫂问得最多,楚然心里知道咋回事儿,卢家的家底也厚着呢,肯定也藏了,“真没事儿。省城里好些平反的人家都把之前的财产返还了,也让买卖的,我相中的一个铺面,原来就是一个商人家的,去年才返还,正面七间的大瓦房,就在买卖街正中间,后面还带个二进的院子,连主宅带厢房,三十多间,才要两万块钱。眼馋死我了,这回得了我娘的济,回去我就把那院子买下来去。嫂子,你家没有返还的资产吗?”
那地方,楚然都馋死了,保护得很完整,前些年,后院被革委会的一个领导占了,他们一家子住着。前院铺子是国营商店,一直都是完整的。返回那家之后,老人直接给儿女分了,分到那个宅子和铺面的儿子前些年的苦日子过怕了,只想换钱,觉得把钱拿在手里最稳当。之前这不是没法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嘛。
嫂子听她这么问,“我家那会儿不是都捐了嘛,返也不给我们这样儿的返呀。我妈在家还念叨呢,要是当初不全捐,哪怕留下一半呢,现在也能剩下不少。”
可拉倒吧,当初你家是三盛裕最有钱的人家,要不是花钱买平安了,你家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还想留一半儿?
嫂子也就是那么一说,“省城的房子真能买卖啦?多少钱能买一间呀?”
楚然就给她说,九十一平,家里不懂一平是多大,她又给形容了一下,就家里这新砖房,一大间,差不多三十五平吧。大三间,得有一百平左右了。
啊,那这就很形象了,嫂子在心时算计着手里的钱,“小妹,你说,我们在省城投个楼行不行?放到咱爹名下,以后小伟大了,他要是能念好书呢,那自然是好。要是念不好书,就给他张罗个小买卖干,也能养家活口。到时候结婚,也不怕没地方了。你觉得行不行?”
“当然行了。嫂子,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多买两套,有一套房子的钱,你贷款买两套,咱不兴重男轻女的,俩孩子一人给准备一套不过份吧?要是房子不大,两套一百平的,首付多付点,一个月有五六十块钱就够了。你跟我哥都挣工资,以后还能涨,紧张点儿也能还得起。”
楚然这么说,肖老爹老两口就互相看了一眼,心说儿媳妇这是当着他们肖家人不好明说,还让她哥买两套,一个月还五六十贷款,他们两口子一个月多说多说也就挣个七八十块钱儿呗,还得养仨老人,俩孩子。还五六十?剩下二三十块钱一个月,喝西北风活着呀?种地买种子化肥不用花钱啊?还不是得她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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