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是越发的自在好过了。
“楚掌柜,楚掌柜,听说了吗?悦来酒楼的东家正在四处的找人卖铺子,说是要回老家。那可是咱县城最大的酒楼,你有没有兴趣啊?听说价格压得很低,一百五十两就卖呢。”这天,几个捕快换了班又来酒楼喝酒,聊着县城里的八卦,提起县丞已经往岭地发配走了,他儿子没了依仗,悦来酒楼根本干不下去,要卖了酒楼回乡下了。
“我哪有一百五十两银子那么多钱。我这酒楼都还是租的呢。有兴趣也没用啊。”楚然打哈哈。
那捕快却觉得问题不大,“掌柜的信誉好,朋友又多,一百五十两不多啊,你随便找人拆借一下也不难啊。悦来酒楼那可是大三间的门面,上下三层带个两近的后院,宽敞得很呢。咱要是有钱都想留下来,自己不住租出去也合适呢。”
人家这到真是好意。确实是挺便宜的。
那酒楼就是县衙的斜对面街口,把着十字路口,两面邻街,四四方方的规格,两面都是正三间大小。大厅面积上千平,十分宽敞。还是上下三层,二层也是散座,三层是包间。有足足十二个包间。一二层的散桌加起来超过三十桌。比她现在云来酒楼大了五倍不止。真真是好地方。
“没有别人要买吗?接过手就能干,应该不少人想买吧?”县城里大小酒楼不下十家,就是曲水镇王家饭馆老掌柜的儿子也在县城里开饭馆呢,生意也不错的。因着是老乡,跟自家关系向来处得不错,时常过来买卤水回去做菜。
另一个捕快就笑,“瞧您说的,如今除了你楚掌柜,草滩县城里还有谁能干得了那么大的酒楼啊?能出得起价的人到是不少,有啥用啊?没那么些客人,挣不回本钱,不值当啊。”
楚然一想这话,就明白了。那么大的酒楼,厨子伙计就得十来个,再加上打杂的,洗菜洗碗的,没有二十个人忙不开。但又保是饭口客满的时候才要那么些人,不忙的时候根本用不上那些人。要是客人少,那些人就是白养着。养那么大个酒楼,那么些嘴吃饭,成本是相当大的。客人稍微少一点,就是白忙活。人少了,又忙不开。
所以才卖得那么便宜,还没人买吗?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经营那么大的酒楼啊。您几位是抬我。”主要是吧,这大半年,她这酒楼,挣钱是真挣到钱了,这不是花销也大嘛,不断的在给酒楼里添置东西,还有家里,买了四个院子,又建房子,又是装修的,花的也不少。按营业收入算,真是连二十两银子都没攒下的。
“是楚掌柜的谦虚。”
“那要不,您几位带我去看看?”
“哎,这就对了嘛,走走走,这就去看看。”
那就看看呗。
那真是越看越满意啊。
东家还很大方,说了,一百五十两,桌椅用具全部都免费用。连后院一院大库房里的几十坛老酒都送。
这还真是急得不行了。
“你容我几天时间,筹措一下,我现在手头上真没有这么多银子。”楚然跟东家实话实说。
“行行行,楚掌柜的信誉咱是信的。就是……家里细软都收拾好了,急着走呢。这样儿吧,再给您降二十两,明天能交易吗?”那东家咬着牙又让了一步。
“明天真不行,我得给家里送信儿,跟我爹娘商量商量,再想想法子借银子。后天吧,后天午时之前,一共把钱给您筹出来,您看行不行?”
“行,那我后来等着楚掌柜来交易。”
楚然当然不差钱,但还是让人给楚爹送了信儿,让他来县里一趟,商量一下。
这么大的事儿,楚破虏哪里能等得了,连夜赶路,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到了县城。一大早的,跟着楚然又到悦来酒楼前前后后后里里外外的把房子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是内行,也知道一百三十两是真的很便宜了。
“闺女呀,那么大的酒楼,你心里有谱没谱啊?别白忙活一场。”他也知道,这酒楼要是没有客人,是很难维持的。
“那您放心,只要咱的卤肉酱肉还有人吃,咱就不怕挣不到钱。爹呀,我还有个想法,你给我参详参详?”
啥呀?
“我不是配了卤肉的料包吗?那料包都是干料,运多远都成。您说,咱往外去料包行不行?”
楚爹一拍大腿,“那有什么不行的。哎哟这要是能卖出去,可真能赚到大钱了。”
那料包的用料,他是知道的,大部分都山里采的,村子里收上来的,还有一些是药铺里买的,都是便宜的药村。他心里算过,满打满算的,一包料两文钱的本钱都用不上。哪怕是卖五文钱一包呢,都是成倍的利。要是能卖上十文二十文的,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那,爹,您跟娘进城来帮帮我呗?您女婿的情况您也知道。这么大的酒楼,您真能放心我一个人经营啊?”
楚破虏就犯了难。
“先不说经营的事儿,你是不是又要拿那些东西去换钱?”那那是祸端呢。
“不用。您女婿可没在家吃白食,虽然教书没收钱,这不是人缘交下了吗?还有他做的那些家具和雕刻,都订到明年去了,价格还不底呢。虽然一百五十两是没挣下,但百十两是有的,前面布铺和米铺的老板也说了,能给拆错几十两。钱不是问题。”这也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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