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你们当初作孽太深!”
周姨娘撕心裂肺的吼出来, 狰狞的脸上满是恨意, 转而猛然看向沈母, “你表面一副菩萨心肠, 实际根本就是一个面甜心苦的毒妇,那么多年来, 要不是你暗地里打压我们母子俩,我们母子俩又怎么会在沈家抬不起头来!
好在平儿有出息,带着我离开了沈家, 不然我们母子俩早便被你这个毒妇给磋磨死了!”
“还有你!”
周姨娘豁然把枪头对准沈父,“平儿也是你的亲儿子,自小心心念念的都是你这个父亲,可你呢?你是如何对待平儿的?你心里眼里就只有另外几个儿子,心偏向的永远都是另外几个儿子!
要不是平儿争气,我们母子俩恐怕在你眼里还如从前那般什么都不是!
当年要不是有爹娘压着,你恐怕都想暗地里处置了我吧?只可惜啊, 我命不该绝!而且还剩下了平儿这个有出息的儿子,连老天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可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就见不得我们母子俩好, 平儿这次出事, 肯定是你们在背后捣鬼, 你们就是想让我们母子俩没有好日子过,一辈子都只能被你们踩在脚底下不得翻身!”
随着话音落下,周姨娘才像是猛然反应了过来一般, 满目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显然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把心里隐藏了多年的话给说出来了。
而且还是当着沈父等人的面给说出来了。
若是她儿子没出事前,说了也就说了。
可今日她来沈家是求人的,而不是来得罪人的。
一时间,周姨娘懊悔得都想给自己一巴掌了。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这是急糊涂……”
周姨娘想要挽救,沈父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贪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你,你不妨去外头打听打听,哪家的庶子、姨娘能过得像你们母子俩这般滋润自在,我自认从未对不起你们母子俩。
若你们母子俩非要认定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我也无话可说。
只是正如四儿媳所言,若平儿没有做过,刑部自然会还他清白,若真是他做的,那我也绝不会包庇他。”
说到这,沈父稍微停顿了一下后又道,“不过他到底也是我的儿子,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我会向圣上求情饶他一命,至于最后结果如何,我无法保证。”
说罢,也不管周姨娘是什么反应,便摆了摆手让一旁的婢女把人送出去。
周姨娘不甘心,还想要再说什么,却被沈母的一个心腹嬷嬷眼疾手快的用手帕堵住了嘴,而后让几名婢女赶紧把人拖出去,免得继续碍了夫人的眼。
“夫人……”
周姨娘被拖走后,莫名有点心虚的沈父期期艾艾的看向自己妻子。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沈母就朝他冷笑了一声,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独留沈父可怜巴巴的站在原地。
瞧着在他们面前向来都是严父形象的沈父,此时却像是被主子抛弃了的宠物猫一般可怜兮兮的,沈元柏兄弟几人都不由暗暗憋笑。
原本还担心公婆会因此事争吵的三个儿媳见状,立即便明白了此事看似严重,却不会影响到公婆之间的感情。
不然她们男人的反应,就不会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滑稽模样了。
“你们几个臭小子敢看老子的笑话,老子迟早收拾了你们!”
后知后觉察觉到了几个儿子在憋笑的沈父,当即表情一收,疾言厉色的将几个儿子臭骂了一顿,觉得挽尊挽得差不多后,才双手背在身后,故作威严的离开了正堂。
只是等他走出了几个儿子儿媳的视线后,原本慢吞吞行走的步伐,立即转变成了拔腿就跑。
而他跑去的方向,俨然就是他与沈母居住的正院……
……
刑部查案办事的效率很快,十日后案子便结了。
有充分的人证物证证明,沈元平确实谋害了自己的正妻柳书巧。
至于缘由,沈元平并没有交代。
不过审讯沈元平的人猜测,应当是柳书巧发现了沈元平在外养外室之事,为了不失去柳家这一大阻力,沈元平才狠心杀人灭口的。
对此,沈元平并不承认。
他很想说出事实的真相,并把沈元柏拉下水。
只是每当他提到关于‘金手指’等字眼时,他就头疼欲裂,嘴巴也立即跟蚌壳似的,怎么撬都撬不开,这不禁让他感到惶恐极了。
而他这副模样落在审讯他的人眼里,那就是企图用装疯卖傻来脱罪。
审讯人将沈元平装疯卖傻的事如实上报,引得圣上大为不悦,不过看在沈父请求的份上,到底是没有要沈元平的命,判了个流放千里,且三代内都不得参加科举。
沈元平许是知道自己彻底完了,想到自己为之卖命多年的大皇子对他不闻不问,完全没有要捞他的意思,还有亲手把他送进刑部的岳父,满心愤恨的沈元平一咬牙,把多年来与大皇子、柳父勾结在一起所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都给秃噜了出来。
俨然是要把大皇子与柳父拖下水一起下沉的架势。
于是本该早早结案的案子,硬生生又给拖延了一个多月。
一个月后,原本被判流放千里的沈元平变成了流放三千里,同样是三代内不得参加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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