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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被发现后,母亲是这样对她说的…说什么来着?
    哦对。
    是“觉予,你不是普通人,你要用尽全身力气当上这非凡豪门的继承人,然后把我从这烂到透顶、令人窒息的淤泥中拯救出去…”
    其实直到现在,黎觉予都不知道为什么继承人和歌剧演员不能并存。
    不过,这段回忆却给她提供了一些女主的想法。
    如果她有机会写小说的话,一定让女主不择手段地当上歌剧演员,譬如宝冢就很不错。二十年代的宝冢正是初发展的时期,能以元老级演员的身份进入歌剧界,似乎很不错…
    而且恰好原主就喜欢唱歌!拥有实打实的嗓音记忆和音乐素养…
    台上的人秀了一段花腔,带动着黎觉予的手指一动一动就地,忍不住打着节拍,在心中唱出声来,悄悄测试身体和她的契合度。
    忽然,她瞄到舞台上不太对劲。
    ——一根支撑舞台的木头,在台上歌剧女演员的又一个转身下,肉眼可见地变弯了。
    而且,如果她这没有近视的绝赞视力没出错的话,木头还产生了密密麻麻的裂缝,似乎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台上的重量,彻底没力了。
    而离木头最近的人,正是物部家的夫人。
    虽然这只是梦,但黎觉予还是下意识地轻扯了一下嘴角,冷眼旁观着这木柱越来越弯,裂缝越来越多。
    还不到时候呢,她想。
    台上的表演已经进入到第三幕,也就是通常歌剧中的高潮片段。在舞台中央被众星拱月的女高音进行第二次转身时,舞台底部忽然发出“咔——”一声巨大脆响。
    “怎么回事?”那位女高音立刻停了唱歌,转动着大摆裙疑惑地看向四周地面。
    台上、台下的人都被这巨响吓到了,停下各自的动作四处看,想要找出声音来源处。可那支撑舞台的柱子太低、太细小了,没人能发现。
    而熟知一切的黎觉予依旧没有动弹。
    三、二、一…她细数着,等看到舞台最中心的支撑柱要彻底弯折的时候,才宛如救世主一般冲了出去,横在物部夫人面前抱了上去。
    “夫人小心!”
    跟着黎觉予这声“惊恐”喊声而起的,是摇摇欲坠的舞台劈里啪啦的破碎声。
    全场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了,不约而同地趴倒在地上不敢动弹。隐约间,黎觉予感觉有一双颤抖的手抓住自己的手臂,掐的紧紧的。
    黎觉予刚用后背挡住数以万计的木头碎渣,疼得头皮都麻了,还要忍受这掐手的痛苦。
    “发生什么事了?”掐人者语气极度不安。
    咦,居然是中文?
    黎觉予立刻朝说话人脸上望去,却只看到一双紧紧闭着的眼睛,、但还能感受到强忍住惊慌无措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是物部夫人,而她居然是瞎子?
    第3章 京阪梦(3) 睁眼,手中多了份文稿……
    物部夫人,原名不是佣人身份能打听到的,所以黎觉予暂且不知。
    只知道夫人失明已有三十余年了,但由于她经常微微闭着眼睛,所以在外人看来,比起失明更像是在敛目休息。
    据说,物部夫人家中是做瓷器生意的,年少时举家从北平迁至大阪,后在渡轮上感染严重的坏血病,因未能及时得到医治,眼睛过度凹陷导致晶体死亡。
    而这些事情,都是黎觉予在后期,和夫人相处时才得知的。
    此时此刻,这位眼瞎夫人,正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敢松开。
    黎觉予环顾四周——由于舞台坍塌带来的撼动,坐在前排的宾客们全都逃得远远的,女佣们全都用手紧紧捂住耳朵,躲在一旁。
    那些被邀请来的歌剧演员就更不用说了。她们全都在艺仆的帮助下从破碎的舞台下来,躲进休息厢房里不肯出来。
    只有夫人她,因为眼不能视,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呆愣愣地坐在第一派,慌乱无措。
    “我在这里。”黎觉予小声地,用母语地同夫人说。
    在同族语言的安抚下,物部夫人很快就镇定下来,就着黎觉予的手站起来。再说话时,便已经恢复成往日富商之女端丽高雅的气韵,问:“你是谁?”
    夫人闭合的眼睑太过于真实,以至于让黎觉予开始怀疑这个梦的真实性了。
    明明她在睡前,只构想出男女主的人设,怎么梦境还会自动圆BUG?
    因为黎觉予心中思索着疑问,所以反应迟缓了些,慢回答了夫人的问题,被其他女仆抢先一步——女仆总管不知从何处突然跳出来,自顾自地大声表“忠诚”:“贱人来迟了,此刻只能略陈微衷,祈求夫人鉴查…”
    “那便自裁吧。”夫人冷哼一声反讽道。
    话音刚落,夫人脸上因为双目半睁半闭而升起的隐约和善感被打破。
    女仆总管虚伪的告解,让夫人紧紧蹙着眉,浑身上下都是莫可言喻的傲慢不悦,全然没有刚刚紧抓黎觉予手时,那般的极度惊慌失措。
    而全程处于观察者视角的黎觉予,将这一切收在眼底后,便没有试图插嘴回答夫人的话,任由总管将功劳抢了去。
    过不了多时,花厅处发生的意外,传遍了整个物部家。
    最先赶过来安抚物部夫人的,不是物部家主心骨老爷,反而是刚刚在书房和黎觉予有过一面之缘的少爷将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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