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所在的硬座区离这边有点距离,重锋刚才是想过来找李潇潇,这才刚好得知这事。
夏老师马上点点头,让其他学生先回去,自己替重锋跑了一趟,很快就跟方浩明一起回来了。
方浩明刚才来的时候,就已经从夏老师那边了解过情况,得知这车上竟然会发生这么无耻又大胆的事情,既震惊又愤怒,以至于过来时看着那猥琐男时,眼神都带着熊熊怒火。
他马上走到重锋跟前:“团长。”
“待会儿你跟郑首长汇报这件事……”重锋说,“我和潇潇在下一个站去一趟派出所,办完事后坐另一趟火车,预计15日到京市。”
方浩明应了一声:“是!”
这种不是什么难缠的事,团长一个人应付确实绰绰有余,只是他们现在是统一行动,如果要离队,需要向上报备。
方浩明回去跟郑国兴汇报,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朝重锋说:“报告团长!郑师长让我转告您:人民解放军保护百姓生命财产安全,也保护百姓不受欺辱。
请团长务必全力协助公安办案,还无辜百姓一个清白,让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重锋声音冷静沉着:“定不辱命。”
那猥琐男看到这阵势,更慌了:“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惩什么罚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能随便冤枉人……”
“嚷嚷什么?”乘警板着脸上前一步,朝猥琐男喝道,“你现在是流氓嫌疑犯,刚才我们已经问过话了,你还有什么其他话的,待会儿跟公安说!”
“什么流氓,你别胡说!”猥琐男一听马上就瞪着乘警,又转头冲那缩在一角的大姑娘喊,“大妹子,你说句话,我刚才是不是没有摸你这火车上好不容易碰着个老乡,咱刚才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嘛!”
那女孩刚才本来想跑,无奈被李潇潇拉住,后来乘警和列车员都来处理这事,四周又围了来看热闹的人,她已经走不了了,一直缩到一边,恨不得整个人跟车厢皮贴到一起融成一块。
被那猥琐男一点名,女孩整个人抖了抖,本就还没好起来的脸色又刹那间白得跟纸一样。
李潇潇一听这话,隐隐猜到了什么,从重锋背后露出脸来,一脸嫌弃又不耐烦地朝猥琐男说:“叫什么叫,没听到我们已经报案了?”
她指着猥琐男,又朝乘警说:“警察同志,这人一直嚷嚷,这已经是闹事儿了吧?”
多次警告不听,乘警终于上前将这人双手扭到背后:“老实点儿!下一站就要到了,派出所那边的人马上就到,你要是再闹事,咱们就按规再另外处理!”
这时,那个被猥琐男欺负的姑娘颤颤巍巍地开口,声如蚊蚋:“是、是你们报的案,我没报案,不去派出所……”
重锋视线一转,落到了她脸上,她被那锋锐目光一看,顿时觉得像一只被提住了脖子的鸭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她清楚地听到这军官说——
“公安办案,由不得你不去,你是公民就有义务配合。”
话音刚落,那姑娘像是听到了什么巨大的噩耗,脚一软顺着车厢皮滑到,捂着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潇潇:“……”
这怎么还哭起来了?
李潇潇最看不得柔弱女生哭,听着那微弱的哽咽声,她感觉自己脚下的不是火车地板,而是铁板烧,让她脚趾脚跟不由自主地乱动,想冲过去朝她大喊一声“别哭了哭什么哭”。
哭又解决不了问题。
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重锋,只见团长神色淡漠,丝毫不为那哭声所动,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李潇潇心里顿时一阵佩服:团长,不愧是你。
她忽然想起来,当初她穿过过来的那个瞬间,还在江水泡着的时候,团长在她背后,她首先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的脸,而是先听到他的声音。
他当时问她是不是还没闹够,但声音没有丝毫不耐烦,跟说“今日天气晴”没什么差别。
可那会儿原身比这姑娘难缠多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什么事都这么淡定的?
感受到李潇潇的目光,重锋转过脸,微微低下头,然后就看到了这小姑娘眼里都是崇拜。
他有点疑惑,但觉得她现在心情应该已经不再愤怒或者委屈,这让他非常欣慰,眼底一丝笑意化开了刚才对峙时的淡漠,变得柔软而温和。
李潇潇觉得这种时候应该是严肃的,不该思想开小差的,但她管不住自己的脑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前世某次旅游在雪山下仰望情形。
日光与雪山,一暖一冷,却又无比和谐,让人心生敬畏,又无比向往。
重锋看着她,低声说:“别怕,我在。”
李潇潇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不怕。”
列车广播里传来进站提示,一名乘警押着猥琐男,一名女乘警扶着受害姑娘,一起下了车,李潇潇和重锋紧跟在后面,外面准备上车的乘客看到这阵仗,脸上都露出好奇的表情。
濠城沐阳区的派出所在接到通知时,就已经马上派了两名警察过来,早就等在了火车站,见乘警押着一个男人上来,马上过去进行交接。
乘警跟警察说明情况后,警察表示知悉,顺利完成交接,将一众人带回了派出所。
那猥琐男想闹腾,但警察跟乘警不同,乘警虽然也隶属公安系统,但平日在列车上,更偏向与列车员共同服务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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