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锋拿起笔,但仍是看着她:“你不好好散瘀,我就没法专心写了。”
李潇潇:“……”
这种淤青没伤到骨头,其实就是皮肤里的毛细血管破裂了,外面看起来才会出现这种青色,身体本身是可以自己吸收的,跌打油是帮助促进血液循环,促进里面的淤血被吸收。
除非像去年那次那么严重,否则李潇潇平时即使磕碰到,都是等它自己散去的。
她一边在膝盖上打圈,一边辩解:“其实啊,这样按摩也能促进血液循环,我多按几圈就好了,不是说力气越大就越好的,这样说不定会更严重,而且搜捕也都玩成了嘛,剩下话剧表演,这点淤青也完全不会影响到……”
重锋哭笑不得地说:“之前练格雷西的时候摔到地上不比这个疼吗?那都不怕,怎么怕这个?”
李潇潇撇了撇嘴:“那不一样。”
还有很多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针呢!
还真别说,多少成年人打针、抽血的时候都不敢看针头,你能说打针很疼吗?
“嗯”重锋偏了偏头,眼里带了点疑惑,“哪里不同”
李潇潇一边抹着药油,一边随说:“格雷西是你带着我练嘛。”
重锋:“……”
李潇潇见重锋忽然没了声音,于是抬起了头,然后就看到重锋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重锋忽然开口说:“那我替你上药”
李潇潇:“……”
她顿时陷入了两难,心里有两个声音在叽叽喳喳。
一个说:团长诶,那是团长!
另一个说:对,团长的手劲肯定比苗大师还大。
重锋朝她伸出了手:“潇潇”
李潇潇的身体已经比大脑先一步反应,马上把药油递给了重锋。
李潇潇:“咳。”
她这不中用的自制力,早晚会让她溺死在团长的男色里。
重锋微微弯下腰,握着她的脚腕,把她的小腿搁在自己膝盖上,然后熟练地跌打油倒在掌心,双掌摩擦,然后按在了她的膝盖上,顿了一顿,然后缓慢又用力地在淤青上打着圈。
李潇潇倒抽一口冷气,差点整个人弹起来,疼得表情管理失控:“疼疼疼,团长,哥,大哥!不不不,哥哥,轻点!”
她下意识地要把腿抽回去,重锋按住了她:“很快就好了,别乱动。”
重锋对付这种跌打小伤显然十分熟练,他从小时候就开始自己上药了,技术比专业老师傅还到家,出手快准狠,没多久就把李潇潇腿上的淤青都上了药油。
李潇潇即使把腿放下来后,仍能感觉腿上的皮肤在发热,可见重锋下了多重的手。
她虚弱地朝重锋竖起拇指:“团长,好手艺。”
以后等到团长退休的那天,他要是开个中医跌打馆,一定会很受欢迎。
重锋还要写报告,李潇潇也不好在这里打扰他,于是很快就提着自己的水壶走了。
抓捕特务的行动比原先预想的要顺利,但有特务中了枪伤,需要到县医院处理,重锋下山后安排妥当之后,第一时间先给光州军区那边打电话汇报情况。
郑国兴收到消息后非常高兴,让重锋暂时先领着人原地驻扎,军区那边先商量一下后续行动再定夺,最后又提醒了一下他要注意文艺表演的铺排。
毕竟,抓捕行动和文艺表演,都是为了整治逃港现象,一硬一软双管齐下。
郑国兴在电话中沉声说:“虽然抓到了栈江县这几个特务,但其他地方还有特务在潜伏,偷偷摸摸地蛊惑百姓。”
“往年总是用硬手段,治标不治本,但总有些不怕死的,就是要硬闯,每年溺死这么多人,都是活生生的百姓呐!既然是思想出了差错,那就是试试用思想对付思想。”
郑国兴说:“重锋,这次逃港话剧很重要,你让潇潇那孩子全力以赴,打好这第一仗。”
重锋应了下来:“是,首长。”
事实上,即使不用郑国兴再次吩咐,也无需重锋特意提醒,文工团的演员们早就开始干活了。
毕竟,在这次出行里面,虽然文艺兵身为军人,也一同参与到这次的围捕行动里,但大家心里都有数,武力的主力军在于以重锋团长为核心的侦察兵,其他人只要听指挥配合即可。
在围捕行动结束之后,舞设组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开始搭舞台。
因为重锋已经跟栈江县县长提了文艺表演的事情,所以众人在下山之后,很快就有县干部来跟程珍珍和江秀莲对接,那干部还带了县文工团的人过来,说是供她们调遣。
部队文工团的演员会为栈江县表演话剧,而且主演是李潇潇——这个消息一传开,整个县都沸腾了。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表演,不是野训部队路过时文艺兵闲暇时唱几句!
要知道,部队文工团的表演对象大多时候是军人,一般是要去驻地给官兵表演的,给百姓表演时,大多是因为随军出行,而军队刚好路过百姓的地方要借住,军人们借住时会帮忙干活,而文艺兵也会表演一下才艺。
像这么正式地搭舞台,贴海报,而表演对象还是百姓,栈江县的人们还是头一回碰到!
重锋让部下在体育场中驻扎,而文艺兵们也在体育场中布置舞台,整个体育场都是一片绿色的海洋,边上挤满了慕名而来的百姓,全是冲着李潇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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