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锋从前还没调到光州的时候,在京市用的也是檀香味蜂花皂,却是今天才发现,原来这香皂的味道这么好闻。
他仍是看着她,握着她的指尖,缓缓地从嘴角移到唇上,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手背。
李潇潇另一只手下意识抓了抓被子,双腿在被子里蜷了蜷,被子发出一阵细微的摩擦声。
她能感到被握住的手背上触感干燥而柔软,带着点温热,绵密又细致。
那点温热仿在升温,直至变得滚烫,一直蔓延到她的手臂,后背,让她觉得有点热。
重锋身上的军服仍是整齐笔挺,眼底浮起淡淡的欲念。李潇潇有点出汗,踢了踢被子,扬起一阵檀香味的风。
床头的火光跳了跳,光影交错变幻。
被子之下,李潇潇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她拉下了被子,领口也被往下滑了滑,现出了精致的锁骨,沟壑峰谷隐约可见。
李潇潇知道自己睡相不大好,眼下她的被子衣服乱糟糟,可团长仍是穿戴整齐,就算现在这样俯下身衣服上愣是连褶皱都不多一道。
这样实在是有点不公平,她从被子里伸出另一只手,勾着重锋的脖子,微微用力。重锋眼里带了点笑意,顺着她的力道往下压,手臂撑在她耳侧,与她只堪堪隔着几公分。
两人的手还交握,重锋只靠单臂将整个人撑起,李潇潇搂着他脖子的手又顺势滑到他手臂上,忍不住笑着说:“团长臂力真好。”
重锋平时体训没少做单手俯卧撑,这点实在算不了什么,但当夸奖的人是心爱的人时,并且被她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时,重锋发现自己居然也有了点虚荣心。
李潇潇的手指在他臂上轻轻挠了挠,缓慢又磨人地打着圈,重锋喉咙微微发紧,正要凑上去亲她的时候,却被她伸手挡住了。
重锋:“……”
有那么一瞬间,重锋能体会到当年李潇潇想借着酒意亲他却被他挡住时的心情了。
李潇潇咳了一声往门的那边看了看,小声地问:“重叔叔也回来了吗?”
她刚才睡得太沉,连重锋坐到了床边都不知道,也就更不知道楼下有没有其他人了……
“还没……”重锋拉下她的手腕,按在枕头上,俯身贴到她的耳边,又补充了一句,“我锁了房间门。”
重锋显然是吸收了上一次的教训,李潇潇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刚想说话,话还没到唇边就被重锋封住了。
李潇潇闷哼一声两人气息相缠,好一会儿后,重锋微微抬起头,理了理她被弄乱的头发,声音微哑:“先起来吃点东西,睡了一下午也该饿了。”
他知道她连着一段时间录广播剧,又要准备考试,考试后又直接坐了两天过来。
身体肯定是已经很累了,所以他本来也没打算闹她,只想让她吃完东西后再继续休息。
尽管门是锁了,但李潇潇也知道在这里得收敛点,赖了一会儿床后很快就起来了……
两人下楼后没多久,重建忠也回来了,见两个小辈规规矩矩坐在客厅里,简单地跟李潇潇聊了几句,然后就到书房了……
这下重锋不好再到李潇潇房间逗留太久,两人在客厅呆到十点多,这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两人蹭了重建忠的车到会场。
抵达会场后,李潇潇一下车,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哪怕同样是获奖者,但其他奖项都是已有的艺术类型,唯独李潇潇的广播剧,是评奖组临时为她开出来的,说一句前无古人都不为过……
之前李潇潇以参会者身份来的时候,很多人都跟她有交谈来往,对她的印象都非常好,今年她没来参会,很多人都感到非常遗憾。
这会儿终于又见着人了,很多人在愣神之后,看到有人率先上去打招呼,也纷纷跟着走了上去,会场入口前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直到临近入场的最后时间,大家才互相提醒着继续往场内走。
今年的流程跟往年大致上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个颁奖环节。第一届获奖意义非凡,领导们鼓励所有获奖者继续努力。
轮到李潇潇时,大领导显然也对她印象很深,去年主演话剧《回家》的就是她,他当时慰问了话剧组,还特意跟她多说了几句。
去年以话剧为思想武器,从根本上着手解决逃港人的问题,这已经是非常惊人的成就了,谁也没想到,这姑娘竟然就直接转去了制片厂,在别人的惋惜中,再次创造了奇迹。
“不错,不错。”大领导握了握李潇潇的手,问几句关于她的工作,又问,“今年有参加考大学吗?”
李潇潇点点头,笑着说:“有的,领导。”
大领导脸上露出赞赏:这姑娘即使不参加高考,以她的名气和能力,到哪里都能谋到好职位,但她并没有利用自己这个优势,而是选择了人人平等的高考。
他又鼓励了李潇潇几句,然后才继续往前走,最后合照的时候,见她站在人堆后被挡了大半张脸,还特意让她站到前面来。
去年年底的时候,支援制片的通知刚出,不少人心里嘀咕,虽然知道调动由不得自己,但也希望自己能继续留在文工团……
然而,不到半年的时间,制片厂在百姓的心中飙升不少,这回参会期间,有演员也主动跟制片厂的配音演员交流,想要具体了解一下制片厂的情况,想着如果合适的话,回头就申请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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