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学坏了,他只是……重锋收紧了臂膀,忍不住想要更用力一点,更真切地感受对方的存在:“我很想你,潇潇。”
两人分开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他甚至连想她的时间都没有,因为每一个命令传达下去,就意味着有许多人将性命交付到他手上,他不能有分毫的出错。
敌机呼啸,枪林弹雨,子弹穿透身体时的疼痛,这些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哪怕那枚子弹再偏个几公分,击碎他的脏器,让他命丧当场,他也不会有半点后悔。
重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掌下的丝绸,指尖一动,挑开了那个碍事的蝴蝶结,粗糙的薄茧在温软处轻磨。
“呜……”李潇潇身体一僵,又卸了力气,膝盖蹭着床单,抓着薄被往上拉,几乎把大半张脸都遮住了,“团、团长——”
重锋衔着她的耳珠,声音沙哑:“叫哥哥。”
他在攻城略地,李潇潇还没来得及反应,意志就摧枯拉朽般地沦陷。
她闷哼一声,皱着眉咬着唇,闭着眼,浓密的眼睫微微打颤,像一对淋了雨的黑蝶,展翅欲飞。
她脸上飞红,紧紧拽着被子边缘,像欢愉又像痛苦:“我……”
女孩儿额上出了一层薄汗,眼角也被蒸出一片绯红,重锋手上时轻时重,指腹探出一片湿润滑腻,让她后背几乎绷成一道弓。
他的牙尖在她耳珠轻轻磨了磨,哑声催促:“叫。”
李潇潇无处可逃,脊背掠起一片微麻:“哥、哥哥……重锋哥哥……”
“我在。”重锋亲了亲她的脸颊,心头一片柔软。
李潇潇像是登上巅峰后的旅人,浑身脱力,软软地躺在重锋怀里。
重锋扳着她的肩膀,想让她转过来,但她脸上红潮未褪,恨不得拉起被子蒙着头。
一个酣战停歇,一个蓄势待发,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他,半推半就地转了过来,又把脸埋在他肩上。
李潇潇脸上仍在发烧,重锋只能看到她红透的耳尖,那片绯色甚至蔓延到颈边。
她的声音含糊不清:“我……我帮你弄出来。”
“不……”重锋握住她的手,将她从他肩上轻轻拉了出来,翻身俯在上方,摸了摸她的脸,“让我看着你,潇潇。”
李潇潇脑里仍是一片混沌,看着重锋越来越近的脸时,忽然有了一丝清明,她从他眼里看到了略带慌乱的自己。
“嘘,别怕。”重锋在她脸上亲了亲,“我不破坏纪律。”
“没、没关系,你进……”李潇潇已经反应过来了,抱着他的脖子,把脸偏到一边,脸上几乎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声音小得像蚊蚋,“进来……”
她是愿意的。
这只有她和他知道,只要不往外说,又有谁知道呢?
重锋单手撑在她耳边,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庞,像是在抚摸世上最珍贵的宝藏:“可我舍不得。”
舍不得明明他们光明正大,第一次却要偷偷摸摸,舍不得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他定定地看着她,捏着她的下巴覆到唇上,身体随之缓缓起伏。
两人的睡袍甚至还完好地搭在身上,李潇潇曲起腿迎着他,皮肤被蹭得发红。
这样说不上多舒服,只是身下的是最心爱的人,看着她因为自己而潮红情动的脸,心理上的满足大于一切,发泄的是这一年多以来无法排解的思念。
他差点死在战场上,差点就再也看不见她,现在哪怕只是看着她,都能让他觉得无比庆幸和满足。
半晌之后,他顿了顿,伏在她身上,随后又抱住了她,重新躺在她旁边。
重锋伸手去摸她的脸:“还生气吗?”
李潇潇垂着眼,掀开他的睡袍,摸着他的伤口,想象着他受伤时的情形,一阵揪心:“你是伤员,我生气都不占理的。”
受伤的时候已经是战事尾声,重锋的运气已经足够好,穿透性的枪伤,比子弹留在身体要好上很多。如果子弹被卡在身体里,强大的热能会持续灼烧机体。
从战线下来后,他被送到了边境的医院,躺了将近一个月。
重锋笑了笑:“现在不是了,你怎么生气都有道理。”
李潇潇原本是还有点郁闷的,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又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这次战事虽然结束了,但她记得后面还有一些小冲突。不过,后面那些也不成气候了,都是小规模,只是不知道重锋是否还需要去。
她正想着怎么开口问比较好,重锋忽然又说:“潇潇,你父亲的理念,很快就要实现了。”
她父亲?李潇潇一愣,随后就反应过来,重锋指的是李彦。
重锋有跟她提起过的李彦的事情,那大概就是建立一支比目前侦察兵更强悍的尖兵,用于执行精密高难度任务。
这些尖兵,不但用来反制敌特,更重要的是世界部分国家的武器越来越先进,一旦发生战争,如果敌人拥有高科技武器,人海战术就会难以奏效,这时就会需要个体渗透,深入敌方进行单点爆破,精准打击。
按李潇潇的理解,这也许就是现代特种部队的雏形。
她抬起头,看到重锋眼神明亮,带着她之前从未见过的希望和期待。
这是李彦的理念,也是重锋这些年来为之努力的目标。而现在,这个目标终于触手可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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