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发现,顾天泽竟然跟毒贩勾结,因为毒贩在团长手里折损了人员,所以想要报复他,而报复的手段是通过她来实现!
如果落到毒贩手里,她面对的不止是死亡,能干脆痛苦地死去甚至都已经是最轻的,但显然毒贩要的是不但报复团长,而且还要起到震慑作用,打击部队的志气。
在死亡之前,还有非人道的折磨。
这个时间……
李潇潇白着脸,看向顾天泽:“你知道卡莫雷拉么?”
顾天泽眯了眯眼:“知道。”
八十年代初的卡莫雷拉事件,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也依然是缉毒斗争史上最惨烈的事件之一。
卡莫雷拉是一名北美洲缉毒警察,因为捣毁了麦西科国最大的大麻种植园,让美洲最大毒贩损失惨重,遭到了毒贩们联合的报复。
他死前被打了安非他命,即使受了重伤也因为药物的原因保持清醒一天多,直面毒贩们的各种折磨:断肋骨,砍指头,灼烧,侵犯等等,全身骨头几乎都是粉碎的,最后甚至被分解,扔在街上。
这个恶劣事件轰动了整个美洲,人们的愤怒迫使北美洲采取行动,最近几个月国外各大报社都在持续报道。
李潇潇牵了牵唇角:“你是有多恨我,连让我体面一点地死都不愿意。”
“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说到这里,顾天泽恨恨地看着她,“如果不是你跟重锋搅在一起——”
“我不后悔!”李潇潇喘了喘气,即使身体虚弱,眼神却冰冷而坚定,“我不后悔,姓顾的。我是军人,哪怕退伍了,也有军人的自觉。我不会让你们拿我威胁团长的。”
哪怕有一丝生还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但如果到了最后陷在死地,她也不会让这些人拿她来威胁团长,更不会向他们求饶让国家蒙羞。
退伍不褪色,是她当初离开光州军区前留下的誓言。
李潇潇目光决绝,顾天泽看着她,握了握拳,声音发紧:“你别想自杀一死了之,想想李卫国和陈红娟。”
“哈……”李潇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脸嘲讽地说,“我自己都顾不上,还想其他人?你不是都知道了么,我根本不是他们真正的养女,他们算我的什么人?”
“我大多时候都是在文工团和沪市,实际跟他们相处也没几天。真要说起来,那不是你做梦都想喊一声“爸爸妈妈”的人——呃——”
她后半句说不下去了,顾天泽倾身一把掐住她的喉咙,稍稍一用力,就将她的话掐了回去。
““爸爸妈妈”?”他冷冷一笑,松开了手,转而按着她的肩膀,把另一只手探进了被子里,“这主意不错,那干脆变成现实好了。”
女孩儿眼里一阵仓皇惊慌,伸手推搡着他:“你干什么!”
“干什么?”顾天泽摸到了她的衣角,威胁般地扯了扯,“你觉得我要干什么?刚才你不是都听到别人怎么劝我的吗?”
尽管她已经醒了过来,但药效仍在持续作用,她手上根本没什么力气,顾天泽只感到被她推着的地方,连猫挠都算不上。
可就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力气,她还在推,脸色明明很苍白,却又激动泛了点绯色,挣扎间头发微乱,整个人呈现不详的病态。
顾天泽把手收了回来,捏着她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脸轻蔑:“知道怕了?”
他轻佻地拍了拍她的脸:“那就别不知好歹地惹男人生气,重锋教你怎么打架怎么拼命,没告诉你该示弱的时候就要低头么?”
也许是终于意识到,比起被实质性地侮辱,言语上的挑衅根本不算什么,女孩儿这回半点声都不吭了,老老实实地任他拿捏。
就连他松开手,从柜子里取药,再到他将药打到她身体里,她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女孩儿迅速再次陷入昏睡,顾天泽看着她,确认她真的没有意识之后,隔着被子将她抱了起来,轻轻托着她的后颈,额头抵在她眉心处。
“我不是故意的……”他一脸痛苦地闭着眼,在女孩儿耳边呢喃,“潇潇,你别生气,好不好?你别听她说的那些,都是她胡说的,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别怕,等我救你出来。”
小小的房间里,灯光昏黄,怀里是他心爱的姑娘,莫名有一种温暖安宁的假象。
可明知道是假的,顾天泽却甘之如饴,想在这短短的片刻间,假装外面没有危机四伏,也没有凶险的前路。
半个小时后,房外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顾天泽,出发了。”
顾天泽抱着李潇潇出了房间。
门外还是刚才那个男人,往顾天泽怀里瞄了一眼,挤眉弄眼地吹了声口哨,心想这顾天泽可真能忍,那可是李潇潇呐,这要是换成是他……
男人一边想象着画面,一边转过身,正要开门的时候,长期亡命练就的直觉,让他在察觉到那点声响时,马上侧了侧身体。
然而,虽然避开了心脏,但子弹还是穿透了他的胸膛,击在了地面上,巨大的能量让子弹即使受到了人体的阻碍后,依然拖出了深深的弹痕。
男人先是倒在地上,随后才感到疼痛,求生的意志让他马上去摸腰间的枪,可在他碰到之前,顾天泽已经接二连三地扣动扳机,不但打断了他的腕骨,还打在了其他关节上,让他爬都爬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