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姜不为所动,她不敢让他伤口碰水,这会的伤口碰水是真的会化脓,到时候小伤伤势都会加重。
“是吗?”她淡淡的道了一句,他嘴角只是擦破了点皮,刚开始看着有点红肿,只是看着那里肿了一块,到了现在肿起的地方已经消了,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异常。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虞姜说得慕容显一愣。
慕容显眯眼瞧她是真的没有任何在乎的,也没有半点作伪的样子。
她左右看了看,决定还是不上药了。她把药瓶子放了回去。
慕容显看她忙碌,坐在坐床上满面沉默。
“怎么了?”虞姜察觉到他沉迷到诡异。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
虞姜好笑的看过去,“我和他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在乎他做什么?”
慕容显定定的看她,虞姜张开五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慕容显眼波动了下,看她的眼神颇有些复杂。
“你们之前不是有过婚约么?”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啊。”虞姜只觉得奇怪,“婚约既然解除了,那自然是和我没关系了的。难道你还愿意见到我对他旧情未了……”
她说着又道了一句不对,“我和他哪里来的旧情。”
慕容显眼底露出几分复杂,他是欢喜于她的无情,又害怕她的无情,欢喜于她对刘袤没有任何留恋。也害怕哪日她将这个也用到了他的身上。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虞姜见他几次欲言又止,觉得好笑,嘴里和他解释。
“当初我父亲觉得女子不嫁不像样,不肯让我去学琅琊王氏的几个女郎,一辈子不嫁,就炼丹修道。所以就随便选了一个顺眼的。”
虞姜看他,“我记得我和你说过。”
慕容显咳了一声,虞姜眼眸纯净到了极致,“再说了,我既然答应了婚事,我自然会真心对你。”
脆生生的一句让慕容显露出些笑,“真心对我?”
虞姜颔首,“是呀,答应了婚事,我当然要好好对你。要不然两个对着就算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
慕容显望着她,未及他手对她伸出来,掌心向上。
虞姜把手放到他展开的掌心里,指尖才触碰到,他手掌一收,抓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都拉了过来。
坐床很宽大,可供好几个人同时坐在上面,和卧榻相比都大了。她突然被慕容显那么一拉,整个人撞上去,他恰到好处的张开手臂,将她完全的纳入怀中,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那你要记好,你要好好对我。”慕容显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明亮,她只要稍稍认真点看,就能在他的眼里自己清晰的影子。
他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上,掌下的躯体滚热,从滚热的体温下,她还能感觉到手掌下强健有力的心跳。
“你伤口不疼了?”虞姜被他含笑的一双眼看得晕头转向,突然问。
慕容显低头下来,面上眉眼里浮出些许无辜,“还是有些疼,你帮我?”
那个伤口小的已经不能再小了,要是她再来的晚些恐怕都已经愈合了。
他见虞姜有些不明所以,低头下来亲吻,间隙里有意无意的将唇角轻轻蹭在她的唇上。
虞姜在一片头晕目眩里明了他的意思,伤口被舔舐的滋味让慕容显轻轻吸了几口气,伤口上的味道和肌肤完好的地方不一样,虞姜轻轻用力,听到慕容显口齿间猛地吸气,然后他扣住她的后脑勺一头亲了过来。
入夏之后,洛阳里下了几场雨,弄得人除非必要都不爱出门,就在这一片雨幕里,宫里定了几件事,皇帝给了从南朝来的几个前朝宗室爵位,并且还给里头几位安排了婚事。刘袤被赐婚了南阳公主为妻。
消息传来,王氏算是松了口气,“这下他算是彻底不会来了。”
皇室公主们一个比一个的不好对付,尤其魏国贵妇们更是一个赛一个的好妒,这好妒不仅仅是表现在对付女子身上,更是体现在管束男人上。北朝贵族女子出嫁,爷娘要教出嫁女儿嫉妒,嫉妒成风,儿郎们被管的不敢有心思的到处都是。
就算刘袤还不死心,南阳公主也有那个手段和气魄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宗仰从妻子那里得知刘袤曾经上门求娶,也跟着身上一松,他现在就是准备外甥女的婚事,至于别的事,他不想管了。虽然两家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基本上没有任何改变的余地。但他还是觉得把事办了才好。
宗仰打听过了,慕容显生母繁阳大长公主早改嫁,改嫁了的妇人和夫家已经没有关系,也管不到夫家里来,阮阮等于头上没有婆母压着。要是他再活动活动,让外甥女婿带着阮阮在家里多住上几日,那么和阮阮在家里也没有任何区别。
反正新成婚的小夫妻还是有长辈照顾好一些。何况鲜卑里还有新成婚的女婿要上门到岳家住上一段时日,给岳家做白工的习俗。
虽然眼下汉化了,但是老一辈的还在,慕容显就算真的住在了自家,慕容家的那些族亲和外面的人也不说什么。
宗仰对刘袤并没有多少兴致,只是一听就过了,而后和妻子商议起虞姜的婚事准备。
王氏是和宗仰一道看着虞姜长大的,说是外甥女,和亲生女儿也没有什么区别。给她准备人生大事,自然是要尽心尽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尽善尽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