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见到慕容显身上,眼睛又露出贪婪的神色。
慕容显身上佩戴的那都是好东西,就算是不识货也知道是上等的。
陈旻在慕容显身后,虽然他听不懂这柔然骑兵在说什么,但是他听着骑兵的语气,也知道他说的恐怕不是什么好话。
陈旻下意识去看慕容显面上,慕容显面上并没有浮现太多的怒色,他神色平静。
“你是哪人部下。”
他问。
骑兵不管这个,伸手就来拿他别着的环首刀,环首刀刀首以朱红丝线缠绕,刀鞘髹漆,光亮下,折射出黑到了极致的光亮。
这些个骑兵抢昏了头,又或者是因为这一路上的烧杀抢掠太过顺利,没有人出来阻拦。见到面前年轻男人身上的好东西,一时半会的,竟然鬼迷心窍就来抢。
“府君!”
陈旻就要拔刀,慕容显反手握住刀柄,瞬时勾挑,骑兵只觉得脖颈处一凉,然后感觉自己整个被抛飞起来,然后重重砸在地上,轱辘滚了出去。
这一路翻滚里,骑兵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头被砍下来了啊。
没了头的腔子里喷溅出一尺高的鲜血。慕容显提着刀,看了一眼其他的骑兵。
“你们难不成还要一起过来?”他嗤笑道,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正好。”慕容显点点头,他持着刀,看着那几个骑兵,“你们一起过来。”
他含笑睨人,浑身上下煞气浓厚。
风起卷起地上那滩鲜血,血腥味卷在风里,扑面而来。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种味道习以为常又敏锐的很。
他这段日子心里积攒着一股火气,正好有人撞上来,他也就不客气这送上门的出气筒。
抢来的这些人几乎都是些妇孺,过来看守的抓紧自己的刀,不敢上前。慕容显等了一会,一眼看过去,那些人被他目光触及,齐齐向后退。
慕容显向前走了几步,那些骑兵见状不妙,直接丢下人跑了。
慕容显嗤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茫然呆立原地的人。
“你们还不跑?”慕容显道,“万一那些人又掉头回来,我不保证你们还能逃得过。”
他此言一出,有人迟疑跑开,发现慕容显真的不来拦他们,立刻跑了。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能走得动的基本上都跑的一干二净。
慕容显看着地上那对祖孙,老妇浑身是伤奄奄一息。而孙儿看着年纪,如果没人管着的话,在这世道能不能活下去都难说。
“叫人抬回去,让人看一看。”
慕容显道。
既然都出手了,那就干脆就做到底。
陈旻点头,那男孩见状过来给慕容显利索的磕头,“多谢将军,以后我就给将军卖命!”
慕容显笑,“你这年纪还不到卖命的时候,等你长大再说。”
他叫人把人带回去。
虞姜突然听到慕容显给她带了两个人回来,拨了身边的人去照顾,又去让疾医去看。
忙了小半会,慕容显回来了。
“那对祖孙怎么样了?”
“阿婆伤势很重,再加上年事已高身体虚弱,都很难说。我已经让人尽力救治。至于小孩,也令人好生照看了。”
慕容显听后嗯了一声。虞姜将一叠书信送到他手边。
“都说什么了?”
这就是不在乎虞姜是不是比他先看过了。
“说是梁国真的用兵了。”
慕容显一听坐着冷笑,“不奇怪。朝廷能拿着大义的名头用兵南下,那么梁国自然也可以趁着军镇造反的机会北上。”
慕容显如今乐意见到朝廷受苦受难,脸上难得有了几分笑容。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宗公领兵。”
虞姜点头,“的确也是阿舅。”
“这次就算是阿舅,也不见得能有太大的收获。”
“之前朝廷重在南下,所以对阿舅多有扶持,现在北面乱成这样,连柔然都放进来了。阿舅能得到的怕是也有限。”
“打仗不仅仅看主将的本事,还有其他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虞姜说着叹了口气,“恐怕这次阿舅最多是守住他那一块地方,至于别的就别想了。”
“朝廷恐怕也是这个意思。北面火烧眉毛了,就算之前有那个雄心壮志。现在也没了。”
说完,慕容显手里拿起火夹,将面前的炭火给拨弄的更旺一点。北面的天很讨厌,冬天几乎长达半年,说是春天已经来了,但是时不时下雪。非得等到春末夏初才算是暖和起来。
“反正最快也要两年才能彻底收拾完。”慕容显把火红的炭火挑上来。好让火更加旺盛。
正说着,外面有人进来,“府君,那边来人,说是咱们有人杀了他们的人,要问我们讨个说法。”
慕容显头也不抬,“要什么说法,这个世道谁死都不稀奇,再说了他们怎么说是我的人动手?有没有抓了个现成。难道不是他们自己分赃不均,一言不合动手回头给我扣这盆子。”
“他们自己拿出能证明凶手身份的物证再说,谁知道他们那张嘴里到底能说出真假来。”
“还有,”慕容显见人要走,又一把叫住,“告诉他们,别想着从我这儿捞不出什么好处,就想要搞什么夜袭的那一套。他们要是敢,我就能把他们骨头挫成灰,血都放干净,让他们下辈子都做不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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