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底不是柔然人的草原,心下知道慕容显说的没差,真的打起来,他们自己怕是死在这儿都没有援兵来,但是又不甘心于就这么白死几个人,所以在一切无关紧要的地方和魏军士兵挑衅。
亲兵们听到,立刻喜出望外,他们正愁没有人来挡府君的怒火,这下就有个名正言顺的人来了!
亲兵们立刻把人给放进去,甚至言语之中还颇有些殷勤。那小兵见状不免有些战战兢兢。
在亲兵的殷切注视里,战战巍巍的把柔然挑事说了。慕容显听着,所有的郁闷全都有了个发泄之处,“他们来,打就是了。如果他们真的敢动刀子,那就是意图不轨,直接杀了了事。”
慕容显话语里做的太绝,半点余地都没有留。
慕容显见站着的人没动静,不耐烦的一眼看过去。那小兵被慕容显看的浑身一凛,连声道是出去了。
慕容显在浴桶里坐了一会,突然站起来。外面的亲兵听到里头的声响,连忙入内,见慕容显起来,拿起放在一旁的布巾盖在他的身上,把肌肤上的水珠擦干净。
他找到了发泄自己郁闷的地方,披上衣服,自己就往外面去。亲兵跟在后面,把他的环首刀带上,“府君要亲自去?”
这种事下面的小兵来做就好,小兵们动手,好过上面人。上面的人一旦弄出个什么动静,恐怕都不好收场。
慕容显嗤笑说了一句不是。
双方起争斗的地方是个山坡,双方人马打在一起,慕容显在上面看着,骑兵没得马,就是一双手被砍掉了一只,想要有太大的风浪怕是不能够了。
魏军这边什么人都有,鲜卑人汉人等等,真的打在一起,一时半会能让柔然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士兵们并不是和匹夫一样,只管靠着拳头,进退如一,有守有攻,不多时就看到对面的已经扛不住了。
“其实兵也不差什么。”慕容显看着。
身后跟着的人不知道慕容显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互相对视一眼不敢出声。
可惜朝廷还是放这些人出来了。这些柔然人说是人,但是这段时日他看了,与其说人,倒不如说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朝廷该不是真不行了吧?
慕容显一回去,一头靠在虞姜的身上。慕容显看起来清瘦,可是到底是个武将,但凡武将,不说孔武有力,也绝对没有半点瘦弱。
突然后背就压上个重物,虞姜差点整个人一个趔趄。
慕容显立即将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一收,“阮阮,你说引入外敌的,以后还会有起来的一日吗?”
说着,手里往回一收,她整个人就落到他怀里了。
“你问我,你自己那么多年的书没读过?”
虞姜反问。
好歹也是刺史家精心教养出来的,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将自己的脸轻轻压在虞姜背后,“那——到时候可真的坏了。”
打仗打起来,尤其这种镇压,不狠狠压下来就不算完。引入了柔然,只是让朝廷不至于像前期那样被打的那么惨而已,收拾起来还是要不少时间。
慕容显在第三年的尾声上,将朔州内的叛军头领阔真拿住。阔真被拿住扭送到他面前,两人打仗了两三年,角力了不知道多少回,但是见面却还是头一回。
阔真生的一副扁平样貌,其貌不扬,不过气势看上去尚可。他咧嘴对慕容显一笑,“将军咱们终于见面了。”
慕容显颔首,“你到时候会被送到洛阳。”
送到洛阳之后,自然是掉脑袋。
阔真笑笑,“幸好是被将军抓到,要是别人,那真是还不如死了的好。”
他说着,“我服气了。”
慕容显几乎不和柔然骑兵有什么联合,和柔然骑兵各自为政,他对柔然过于的不客气,柔然那边也不敢轻易过界。
“我手下人将军会杀么?”
慕容显看他,“我不会杀,不过最后如何,都看朝廷的意思。”
阔真听后点头,“这也行了。”
首恶已经已经抓住,剩下来的几乎只是收尾,差不多的时候,朝廷那边下令让他回京。
慕容显没有任何迟疑,带着虞姜回京。
离开三年之后再回京,总觉得有些物是人非。
虞姜一回来,人才到家,宗氏就已经上门来了。
母女相见,就显示抱头哭了一场。
虞姜人随军,但是时常给家里去信,但是去信哪里比得上亲眼见到更来的让人放心。
慕容显站在一旁,看着母女抱头痛哭,一时间颇有些手脚无措。
他想劝,可是眼下却不知道如何劝说。他去看虞姜,虞姜正忙着和母亲一道哭,也没来得及看他。
“岳母。”慕容显硬着头皮开口,“阮阮……”
“阮阮瘦了。”宗氏抢先一步开口。
虞姜的确是瘦了不少,宗氏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和手,“都和走的时候不一样了。”
慕容显顿时提心吊胆,话都不敢说了。
虞姜回头就看到他局促不安,瞧上去就可怜的厉害。
“我好着呢,阿娘。”
幸好宗氏没有任何怪罪慕容显的意思,她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摸着虞姜的手,“三年了。”
“阿娘三年都见不着你,虽然你时不时有书信过来,但是阿娘怎么可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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