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小五惊住!
沈辞道,“你们两个直接带殿下上马离开,不要停,往聊城以东去。这里有人可以暂时拦下追兵,你们不停是有机会能逃脱的,东边有缺口,带突围!”
“可是将军你!”薛超听出旁的端倪。
沈辞沉声道,“对方一定认为殿下会跟着我和敬平王,我们两人走不了,你们两人可以,这是军令!将殿下带到安稳的地方。”
薛超和小五两人咬牙。
沈辞没再看向他二人,而是朝阿念道,“阿念,小五和薛超会带你去陛下,之前怎么说的?”
阿念咬唇,“不哭,不怕。”
沈辞笑了笑,“男子汉要勇敢,还记得吗?”
阿念拼命点头。
沈辞从袖中取出了一个草编蚱蜢,交到阿念手中,“这个给陛下,告诉陛下,这是我给他的。”
阿念点头。
沈辞头一回,紧紧拥了拥他,“做个男子汉,跟进小五。”
阿念忍住没哭。
“现在就走!”沈辞喊了一声。
军令如山,薛超和小五带了五十余人当即离开,阿念同小五共乘,小五将阿念护在怀中,拼命打马前去,身后是嗖嗖箭雨,后面的侍卫掩护。
沈辞目送这几骑消失在眼前,才握起了身边的佩刀。
陈修远看他,紧张道,“沈辞,你还动得了吗?”
话音刚落已经兵戎相见,沈辞看向陈修远,“未必没有活路,带兵的是谭光思,擒贼擒王。”
陈修远会意。
周围厮杀已近白日化,边杀边退。
远远的,谭光思到处没有找到陈翎,其实基本已经确认陈翎不在此处,正有些狂躁,便认出沈辞和陈修远来。
沈辞才杀了娄驰,陈修远又才摆了谭光思一道,在谭光思眼中,见他二人犹如见猎物。
沈辞朝一侧的陈修远道,“他会跟来杀我们两人,你让人准备。”
陈修远身边总有精锐,“好!”
沈辞拔刀,早前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拔刀还是吃力,不说和谭光思交手,连谭光思近身都难。
谭光思是谭进的孙子,也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一个,这里能对付他的人没几个,只能出其不意,机会只有一次。
周遭的箭矢都在谭光思上前的时候停了,谭光思是要手刃他们两人。
沈辞不断退后,谭光思不断上前。
中途也不断有侍卫上前阻拦,但都被谭光思和周遭的驻军斩杀,沈辞额头也冒出涔涔冷汗,目光不由瞥向陈修远。
陈修远额头也都是豆大的汗珠。
谭光思不好对付。
就一次机会!
眼看着谭光思临到沈辞跟前,瞬间,埋伏在周遭的十余个侍卫暴起,陈修远一颗心都要跃出嗓子眼儿,目光死死盯向谭光思。
但谭光思并未朝沈辞去,而是忽然转向陈修远,十余个侍卫扑空!
陈修远身边已经无人,刘子君大骇。
谭光思的佩刀已斩向陈修远,陈修远拔剑也挡不住谭光思这一刀,近处只有沈辞,是沈辞扑向谭光思,将他按倒一处。
但沈辞有伤在,伤口瞬间撕裂,却也没力气同谭光思厮杀在一处,当即被谭光思翻身按倒在地,佩刀直逼向下,贴近沈辞喉间。
“沈辞!”陈修远上前,但周围有谭光思的侍卫在,根本近前不了。
千钧一发之际,又见一记强弩射过,将谭光思手中佩刀连带着谭光思一道带翻了出去。
周围铺天盖地的马蹄声传来,似是不计其数,因得方才激烈的打斗并未仔细察觉,但眼下,临到近处,才觉这马蹄声,声震盖天。
陈修远起身,远远看到逼近的都是身着紫衣与铠甲的士兵,牢牢将周遭围住。
说是士兵,是因为既不是禁军,也不是驻军,他不曾见过。
人影渐渐临近,陈修远认出为首的人——曲边盈?
陈修远意外。
谭光思险些被方才的强弩射伤,但也被这一记强弩带得翻出去,整个人也极其狼狈。
沈辞就在跟前,但他眼下也不能再上前,再上前,方才的强弩就能将他射穿不说,眼下这些马背上的人动辄也能将他射成马蜂窝。
沈辞但见周遭都停下,也看见周围身着紫衣和铠甲的侍卫,同陈修远想的一样,沈辞也意识到不是禁军,也不是驻军……
沈辞撑着佩刀勉强坐起,不知来的是何人。
但转身时,见身后不远处的马车帘栊撩起,露出一袭靛青色的龙袍身影,“动朕的人,问过朕了吗?”
第029章 天子
不止沈辞,陈修远,谭光思都楞在原处。
谁都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天子……
而且是一身靛青色龙袍的天子,踩着天子赤舄,从马车上缓步而下。
清亮明睿的眼神,精致绝伦的五官与轮廓,仿佛在周遭紫衣铁骑的映衬下才少了些许阳刚之气,却并不违和。
反而是那幅若谪仙般的惊艳容貌,在重重铁骑前,斯斯文文,无需刻意雕琢,便透着说不尽的天子威严与气度,仿佛与生俱来。
举手投足间,都是掩不住的风华绝伦。
这……这就是天子!
不止沈辞,陈修远,谭光思三人,周围的乱军,敬平王府的私兵都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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