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翎眸间惊喜。
这块玉佩上的“悠”是她的小名,是以前姨母让人做给她的,她在京中不能带,这次回来见姨母时她特意捎带上的。
盛文羽早前在东宫见过,知晓是她的东西,所以没有转交旁人,而是直接给她,也没问起更多缘故。
“多谢了,少逢。”陈翎收下,如今姨母去世,这枚玉佩更加珍贵。
“微臣记得是陛下身边重要的东西,能寻回来就好。”盛文羽并未多提。
陈翎让启善收好。
盛文羽继续道,“陛下,微臣明日就同宁相一道去怀城了,也算来同陛下辞行。”
盛文羽同旁人不一样,算是她身边的近臣,来取都是要在天子跟前知会的,盛文羽今日算是专程此行。
陈翎叮嘱道,“怀城之事虽然已经告一段落,没什么大碍,但也不要掉以轻心,谭进在边关多年,有的是忠诚于他的人,虽然谭进已死,大势已去,但这些人多是亡命之徒,也没有惧怕和忌讳的,这种人最易生事,少逢,你自己多小心。”
“微臣记住了。”盛文羽应声。
陈翎又道,“替朕照顾好老师。”
“是!”盛文羽再度应声。
“还要,范玉……”陈翎欲言又止,盛文羽会意,“微臣会力保范玉,确认不会出事。”
灾后粮食的赈济和规划最容易得罪人,要有强有力的推手,也要人给范玉做后盾。宁相是可以替范玉掌控大局,但驻军在他手中,他支持范玉,有驻军撑腰,范玉的事情才会好做。
他跟着天子的时日不短,清楚天子的意思,亦有默契。
陈翎笑了笑,没有再说旁的。
“对了,早前平南侯夫人同朕提起过盛瑶的婚事,朕同她说了,会同你商议。”眼下盛瑶还在侯府,此事过问过,旁人便会留在心上,盛瑶是盛文羽的妹妹,她是应当同盛文羽说一声。
盛文羽应答,“阿瑶的事,微臣会说与母亲听,阿瑶年幼,这些年自安不是在京中,就是在边关,同阿瑶不曾见过,还不如凡卓同阿瑶熟悉。自安的心思本就不在此处,母亲和侯夫人此举倒是让自安同阿瑶二人都难做,此事微臣来处置,不牢陛下费心了。”
陈翎看他,没有再说旁的。
盛文羽拱手,“陛下回京,一路顺风,少逢不相送了。”
“好。”陈翎点头。
看着盛文羽远去背影,启善上前,“听石将军说这次各处驻军中,丰州驻军是来得最快的,因为有世子的亲笔书信,世子自己夜以继日骑了几个通宵的快马,先后潜入了怀城,结城等地,但是没寻到陛下,后来传出陛下在阜阳郡北部的消息,世子又往北部去,那时候陛下同沈将军在一处。再后来,就是曲将军的紫衣卫到了……”
陈翎不由垂眸,“朕知晓了。”
***
另一处,盛文羽同身侧的心腹一道。
“小姐呢?”盛文羽问。
心腹应道,“同平南侯夫人在一处,方才世子同陛下在一处的时候,已经让人去侯夫人处说了,世子会去见侯夫人。”
盛文羽点头。
心腹迟疑,见周遭没有旁人,又问道,“世子,这次世子当真不随圣驾回京了?”
盛文羽应道,“不了,有沈辞和池宏鹰在,陛下安全,阜阳郡的事情尽快善后再回京。”
盛文羽言罢,又朝心腹道,“对了,你让人先回趟丰州城,同母亲说一声,晚些会送阿瑶回去,沈辞的事,让母亲别操心了,此事我来安排。”
“是!”心腹应声。
言辞间,也行至侯夫人苑中。
下人通传,盛文羽入内,“少逢见过夫人。”
侯夫人同盛文羽和盛瑶二人的母亲本就是闺蜜,所以见了他也亲厚,“少逢来了?”
盛瑶也亲切,“哥。”
盛文羽上前,“夫人,少逢明日就要离开淼城,前往怀城,今日特意来同夫人道别。”
侯夫人叹道,“这倒是快,一晃,人都要走了。”
盛文羽应道,“有差事在身,不能耽误了,等这一趟从怀城回来,再专程来侯府拜见夫人。眼下正好有御赐之物要送至母亲处,我想让阿瑶一道跟着回去,也放心。”
侯夫人心中已经知晓自安这一处是无论如何都安排不了同盛瑶的婚事了,她当初也是稀里糊涂才没想着先同自安通气,险些就闯出祸事了。
眼下侯夫人再回想当时天子的神色,方才后怕。
天子是不悦了,她还提了好几次……
侯夫人心有余悸,巴不得盛文羽不要深究。
盛文羽又问道,“对了,夫人,凡卓呢?”
侯夫人轻叹,“他呀,哪日不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也不知道今日又摸到哪里去了,没一日能让人安心的!”
盛文羽笑道,“夫人,此次谭进伏法,凡卓有一分功劳,是长大了。”
侯夫人才又欣慰起来。
陆鸣简不在跟前,侯夫人看向盛瑶,“阿瑶,沈姨这回对不住你了……”
盛瑶温婉摇头,“沈姨哪里的话,这趟来淼城,一直陪着沈姨,又见了平南郡不少趣事,阿瑶很开心。”
侯夫人忍不住喜欢,“好孩子。”
侯夫人是真心喜欢盛瑶,两人又话别了稍许,盛瑶方才起身。
盛文羽朝侯夫人道,“夫人,我同阿瑶就此拜别,稍后去书房见见侯爷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