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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页
    他从身后伸手揽住她,下颚放在他头顶,没说话。
    她继续道,“我问了小五,你的衣裳放在哪里,我都收好了……”
    他轻声,“陈翎。”
    她低声,“我做不了旁的事情……”
    话音未落,他从身后抱起她,抵在小榻上,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吻上他唇间,她微怔,片刻,慢慢阖眸,也伸手揽上他。
    临近处,案几上的火光轻轻晃了晃,在一侧的屏风上投下深浅交织的身影,衣衫凌乱落了一地。
    从小榻到内屋的床榻,温柔与克制交替。
    夜色尚早,耳畔被呼吸声填满,又慢慢流逝在蜷紧又松开的指尖。
    ……
    旖旎过后,他拥着她不想动弹。
    他同她亲近过很多次,却从未像眼下这样,分别在即,不是几日,十几日,而是几月,半年或一年,甚至更长……
    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又参杂了事后没有褪去的嘶哑,“做不够,还想要你……陈翎,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日后也是。”
    她慵懒看他,似是还带了些疲惫,脸上也有没散去的绯红,轻声道,“谁说的,说不定……”
    他看她,“我不好吗?”
    “好。”
    他继续问,“那谁有我好?”
    陈翎反问,“你哪里好?”
    他轻笑,“我哪里都好,陛下没觉得吗?”
    “那陛下好好体会。”他又吻上她。
    他才同她欢好过,她察觉得出,他明显又……
    她还在方才的云端中没缓和过来,他再度与她一处,她脸色徒然涨红。
    他喉间重重咽了咽,“阿翎,我可以……不温柔吗?”
    她微怔。
    她早前用罗带覆过他双眼,他眼下也如法炮制,而后是手腕……
    “自安。”她喉间轻嘤。
    他狠狠亲上她,将她声音抑回喉间。
    她到此时才知他平日多温和克制,如和风细雨,春风摇曳;而眼下,便才如江河上的暴风骤雨,云端与海底……
    她脑海中浑浑噩噩想起了玉山猎场,只是那时他尚年少,如今已是成熟坚毅的封疆大吏。
    “沈辞……”
    “嗯。”
    “沈……”
    他重新吻上她,不让她再出声。
    她似是从未像今晚一样失控过,他唇间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她眉间渐渐失了清明……
    等罗带松开,一双美目含韵,藏着潋滟,娇嗔和委屈,似是连呼吸都没多少力气,脸上的红润未曾褪去,也轻咬着下唇,“沈自安,你怎么……这么凶?”
    他轻笑里带着温和,“凶吗?”
    她避开他目光。
    他伸手抚上她耳发,“我舍不得你啊。”
    她看他。
    他温和笑道,“你舍得我吗?”
    她斩钉截铁,“舍得。”
    他唇畔微微勾了勾,轻轻蹭上她耳后,“方才,我怎么不觉得?”
    陈翎脸红,特意佯装厉声,“沈辞,朕不是你娇妻!”
    只是声音里还带着轻颤,是未全然从方才缓和回来。
    他看她。
    她挫败,瞥过目光不去看他,低声道,“我也有事情要忙,忙到没时间想你……”
    他看她口是心非,也不戳穿,“那我想你。”
    她语塞。
    他重新吻上她额头,温暖道,“陈翎,不要做雏鹰,做鲲鹏,做凤凰。”
    她愣住,这句话……
    她眸间不自觉氤氲,也重新转眸看他,见他唇畔仍旧是暖意,“我不在的时候,保护好自己,还有小雏鹰……”
    她脸颊红润,眸间染了些许碎莹,好看到骨子里。
    他心中微动。
    “那你呢?”她轻声,“你做什么?”
    他笑道,“我也是,不做雏鹰,才能跟得上你。”
    她沉声,“沈自安。”
    “嗯。”
    两人却都忽然没再说话,只是四目相视,相互打量着对方,好似一场欢愉盛宴后,安静的沉默。
    他鼻尖贴上她鼻尖,“不交代一句吗?”
    “交待什么?”她问。
    他笑,“寻常夫妻,不都交代夫君一声,平安,早归,莫失莫念?”
    “哦。”她从善如流,“替朕守好边关。”
    他笑出声来,继而亲上她唇间,认真道,“好,我替天子守好边关。”
    她伸手环紧他,将头靠在他怀中,轻轻蹭了蹭。
    “阿翎,留什么给我,睹物思人?”他问。
    陈翎看他,“你想要什么?”
    他撩起指尖的青丝,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取下几根,“同心结,我日日都带着,就不算自己一人。”
    “你傻不傻,沈自安?”她叹道。
    “傻啊,想娶你。”
    她看他。
    他微微笑了笑,亲上她唇间,“逗你的。”
    他撑手起身,锦被从身上滑下,露出精壮结实的后背,也伸手撩起帷帐,见天边泛起鱼肚白,“天快亮了,晚些还要早朝。”
    她也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她是想撑手起身,浑身上下架却似散架一般,真没起来。
    陈翎:“……”
    沈辞笑了笑,抱起她去了耳房沐浴洗漱。
    “自安哥哥。”他替她擦头的时候,她拥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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