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阿念也跟着快入睡了,但又像有些舍不得。
沈辞陪了两人许久,最后,两个孩子头靠着头睡了,都有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沈辞才起身,吻了吻阿念额头。
念念,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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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是禁军统领,这趟入宫出来,要去了禁军东大营看看。
临行前,正好告诉方嬷嬷声他去趟禁军答应,可能要到晚间,赶不上阿念入睡前,让方嬷嬷带阿念入睡,别等他了。
方嬷嬷应好。
看着沈辞的背影离开殿中,不知为何,方嬷嬷心中却莫名踏实起来,沈将军回来了,天子和殿下身旁也有人了伴着了。
立城之事,方嬷嬷并不知晓,但途径安城时,却是经历了前一日沈老将军还在,后一日即没了,老将军是沈将军的父亲,沈将军心中必然难过。
方嬷嬷心中轻叹。
眼下有殿下在,沈将军心中许是更有寄托……
***
“将军!”“头儿!”“沈将军!”禁军东大营中,人人见了沈辞都很激动。
早前将军去了立城,眼下终于回京,都是大半年的事了,京中禁军都想他。
“太好了,头儿!你终于回来了!”
校场中正在演练,沈辞的到来,演练都暂时打断。
“继续。”沈辞吩咐,禁军都归位继续。
“京中还顺利吗?”沈辞身侧只剩戴景杰和关书博两人,遂问起。
关书博道,“将军放心,一切顺利。”
到戴景杰处就是,“将军不在,但都记得将军交待的,京中是燕韩心脏,即便平日无事也不敢掉以轻心。没找紫衣卫麻烦,也没让紫衣卫比下去。”
沈辞嘴角微扬。
禁军在演练,关书博和戴景杰就陪同沈辞在大营中一边走,一边看。
沈辞离京大半年有余,恰逢今日演练,是最快能知晓这段时间禁军操练水平的。
沈辞久在边关,演练的时候,配合,传令,反应,突发状况处理,都能看出端倪。
这场演练一直持续到黄昏前后,沈辞也认真看到黄昏前后,心中也约莫有了数。他不在京中的这段时日,操练是跟上了的,也没断档,都在预期的范围内。
明日才有军中的演练复盘,他今日大致同戴景杰和关书博二人交待了声。
演练的资料陆续送来,沈辞一面看着,一面听戴景杰问起,“头儿,边关如何了?”
沈辞想起立城的事,微微愣了楞,但无论是苍月也好,西戎也好,还是陈翎,这一趟都没有露过明面,沈辞一语带过,“没什么大事。”
关书博是有些担心,“头儿,京中是有传闻,说你在立城杀了几个西戎人,百姓和驻军都拍手称快。”
照说若是百姓和驻军都拍手称快的事,应当是好事,但关书博是禁军,知晓西戎人死在立城,是极有可能有发边关冲突的,但所幸边关无事。
戴景杰接过话,“头儿,可是替军中同僚报仇了?”
方才关书博是没说破,但当日小五来寻将军,说薛超死的时候,将军的模样周遭有目共睹。
眼下戴景杰忽然提起,沈辞沉声道,“报了。”
戴景杰和关书博心中微舒,却又听他道,“但忽然觉得报了,也并非痛快,有时候一时痛快许是会惹出旁的事端。”
“头儿……”戴景杰和关书博都听出他话中有话。
沈辞低头叹道,“早前在立城边关,刘老将军一直在,就似一盏明灯一直指引着,所以步步稳妥。如今自己当明灯,若没有看准,误导的是整个边关。”
他同刘老将军比,还欠许多火候,早前总有人事事商议,也替他把关。
如今老将军不在军中,才知晓吃一堑长一智。
他是应当要学会的如何做一盏明灯。
关书博见他出神,便又换了话题,“对了头儿,老将军的事军中都听说了,头儿,节哀。”
忽然说到父亲身上,沈辞颔首。
戴景杰也道,“头儿,没赶上见老将军最后一面,也是要保家卫国,老将军会理解的。”
“将军,方四伏方大人来了。”有禁军侍卫前来通报。
方四伏?沈辞才回京,不知方四伏来禁军大营的缘由,但今日他去丽和殿的时候,正好见方四伏同京兆尹从丽和殿中才见了陈翎出来。
关书博道,“头儿,京中每四年一度赏月宴,今年正好是。方大人在礼部正好负责此事,赏月宴当晚,京畿安危都是禁军在负责,早前方大人是说今日同京兆尹入宫面圣,初步的方案定下来,就同禁军谈布防之事,眼下来应当就是此事。”
“辛苦了。”沈辞拍了拍关书博肩膀。
此事关书博同方四伏在对接。
戴景杰则同沈辞一道,沈辞不在,禁军中也积压了一堆不好处理,但是不怎么紧急的事,眼下沈辞回来,正好可以逐一看过,陆续处置了。
沈辞同在禁军大营一不留神就呆到夜深了,全然没有察觉。
“我入宫一趟,明日再说。”沈辞起身,戴景杰应好。
都这个时辰了,阿念和山海应当都睡了,沈辞快马加鞭,但等到朝阳殿的时候,方嬷嬷是说太子睡了许久了。
沈辞分明在朝阳殿和名扬阁照看了会儿阿念和山海,再往寝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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