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吉惊恐地睁大眼睛,不敢说话……这功劳他可没胆子认。方景苏也一脸惊诧,随后不知想了什么笑得诡异,师兄自己干的事儿竟然不承认,还不是存了什么不能说的心思?
司元柔迷惑,她出门一日为何府里的氛围不对了?
方景苏思量再三,帮着萧淮笙瞒司元柔,指着张吉道:“就是他干的!”
这架势仿佛指认犯人,张吉吓得冷汗直流又不敢反驳,最终心一横哆嗦着嘴唇认了,“是老奴……希望王妃喜欢。”
司元柔在房内转着看一圈,屋内飘着一股淡淡的梅香她心情格外好,她的妆台上多出几样精美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都是新的胭脂水粉香膏,味道清淡自然,颜色纯正皆是上品,她笑着对张吉说道:“想不到管家还会挑女子用品。”
方景苏腹诽张吉哪有这种本事,张吉也不好意思认,“王妃过誉了。”
最亮眼的还属房间里的床帐,料子丝滑而严密遮光刚刚好,而其上用珍珠和绢布做的花朵简单点缀显得可爱灵动极了,“这个花真好看,从哪里找来的?”
萧淮笙默默偏头看向地面,“库房里就有。”
司元柔想想库房的东西她好像没见过有这种花难道是她记错了?
“叔叔刚才在干什么?”她可是看见萧淮笙在钉花的。
萧淮笙淡淡道:“那个花原来的钉子松了,我给你插紧一点。”
方景苏看着说谎脸不红的萧淮笙,纳闷他的好师兄怎会如此!花明明是师兄一朵朵做的,连那珍珠也是一点点钻着才固定在金针上。师兄作废了几朵才有模样能看的,然后从看着还行的里面挑出最好看的几朵才缀在床柱上。
司元柔抬手戳戳那花的花蕊,是由金针插进珍珠里,三五根组成一朵花的中心部分,花瓣是绢布拼凑的,被金针钉住底部不会散落。她从未见过这样做绢花的,精致又新奇,她笑道:“我喜欢这个花。”
萧淮笙暗暗笑起,她喜欢他做的东西!
可下一瞬司元柔说的是,“谢谢张管家!”
萧淮笙笑意尚未来得及显露便已全然消退,竟对张管家有几分吃味。张管家额头冷汗更盛,他如芒在背地接话,“不敢当,是做花的人心灵手巧。”
方景苏捂着嘴才没笑出声,让师兄不承认,现在司元柔的谢意都跟他没关系。
司元柔说道:“我还从未见过这种花,做出它的人一定心思细腻,手也灵巧。”
萧淮笙心情舒朗了几分。
而花用料都不俗,丝绢是染色纯正的蚕丝绢布,珍珠颗颗莹润饱满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竟然被钻了洞,司元柔好心痛!下面的金针看起来也是质地纯粹,没有掺杂什么。这花拿出去卖得多少银子一朵?
司元柔觉不太对劲儿,一般绢花就图个样式,用料虽然讲究但卖不了多少钱。她这个绢花可太独特了,不禁问道:“哪家店里买的?”
张吉为难地看向萧淮笙,他不会说谎还得靠萧淮笙来,果然萧淮笙似是回忆一阵,说道:“几年前宫里赏的,用不上都落灰了刚好拿来给你用。”
司元柔笑道:“很漂亮,落灰太可惜了。”
她摸摸柔软的花瓣,恋恋不舍。还从没人专心给她布置过房间更别说有这种讨小女儿欢心的东西。父亲常年在外,母亲去世的早,她也从未想过给房间布置得明亮舒适甚至温馨一些,似乎房间只是睡觉的地方,有床就够了。但从没想过不代表她会不喜欢,相反她如初见漂亮饰品的小姑娘很心动。
她喜欢就是最好的,萧淮笙叮嘱她,“你夜里在这边好好睡觉。”
不准乱跑,更不能往他的床上跑。
司元柔狠狠点下头,“嗯。”
方景苏饿了,这边没他的事儿要告退,张吉也觉不该久留,“王爷该用晚膳了。”
他指指外面的天色,已经过了平常的晚膳时辰。萧淮笙忙起来忘了,经一提醒才觉是很晚了,他注意到一股香味儿,“带了什么回来?”
司元柔答道:“是烧鹅。”
她带着萧淮笙走到桌前,“我路上闻到饿了,带回来和叔叔一起吃。”
萧淮笙再闻到烧肉的闻到,越来越适应,他难得与司元柔有了一样的食欲。
“这么香?”方景苏也跟过来,凑近鼻子深深吸一口气,“我能留下来吃饭吗?”
萧淮笙似嫌他碍事儿,让他回自己院儿去。方景苏心中寒凉,师兄对他用完就丢,再也不是当初的师兄了!
“留下来吧。”司元柔笑道:“外面冷,小苏吃饱了再回去。刚好我跟叔叔吃不完一整只烧鹅,三个人应该差不多。”
“呜……”方景苏感动坏了,还是小嫂子通情达理,不枉他费心费力给她选了一套新胭脂。
萧淮笙用饭几乎不搞特殊了,他荤菜素菜都能吃,哪怕味道轻的肉在他吃起来仍有股肉腥味儿也能慢慢接受,只是仍偏爱素菜一些。
方景苏完全尝不出萧淮笙说的肉腥味,明明好吃的不得了到了师兄嘴里就变难吃了,不可能,他笑道:“师兄养尊处优,口味刁。”
“才不是。”司元柔反驳方景苏,“不同的人吃同一种东西很可能尝到的味道不一样,因人而异吧。”
“可是小嫂子也没尝出怪味儿吧?”方景苏仍然无法理解,“而且师兄以前吃东西没这么挑的,中毒会改变味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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